话音刚落,胡彦连忙站起身来,微笑着回礼道:“哎呀呀,赵大人您可真是太客气啦,快快请上座吧。”说着,便伸手示意赵县令入座。
赵县令谢过之后,方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。
此时,胡彦转头朝着一旁喊道:“来人呐,给赵大人上好茶!”
没过多久,一名训练有素的下人便迅速端上来一杯热气腾腾、香气扑鼻的好茶。
然而,赵县令只是微微颔首表示谢意,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话。
整个大堂内一时之间显得有些安静,只有那杯热茶散发出来的缕缕轻烟在空中袅袅升起……
赵县令心里跟明镜儿似的,他深知此时此刻若是自己率先打破沉默开口说话,那可就等于主动落入下风了。
尤其是直接询问粮价之事,无疑是将自己的弱点暴露无遗,一旦如此,之后再想说些什么恐怕都难以施展拳脚了。
于是乎,赵县令稳稳地坐在那里,面沉似水,一言不发,只是悠然地端起面前精致的茶杯,微微张开嘴唇,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茶水。
而对面坐着的胡彦,那可是个人精中的翘楚!他一眼便看穿了赵县令心中所想,对于赵县令此番到访的意图,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。
胡彦暗自思忖着,自己心心念念的无非就是那座煤矿,而要达成所愿,关键就得让赵县令先开口求助于自己。
只有这样,自己才能在谈判桌上占据有利地位,进而提出相应的条件。
因此,胡彦同样选择了缄默不语,只见他从容地端起茶杯,学着赵县令的样子轻轻啜饮起来。
然而,与他们二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旁的胡财。
这胡财可没有胡彦那般深沉的心机和城府,眼看着现场的气氛愈发沉闷压抑,甚至透出一丝令人尴尬的味道。
终于按捺不住性子,张嘴问道:“赵兄啊,不知您今日大驾光临,所为何事呢?”
实际上,这位胡财可不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,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。
之所以没有按照常规称呼赵德厚的官职,反而用私人交情来套近乎,其目的显而易见,那便是想要封住赵县令的口,让他明白到这里来最好别提那些官场正事,如果只是聊聊家常琐事倒是无妨。
此时的赵县令见状,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杯。
毕竟若是再不吭声,场面可就要陷入令人难堪的冷场状态了。
而且他心里很清楚,眼前这两人早已洞悉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点儿小九九,既然如此,倒不如由自己先采取行动更为妥当些。
于是乎,赵县令清了清嗓子开口道:“胡老太爷啊,下官此次前来主要是专程向老太爷您请安问候的呀!”
特意自称本官,意在暗示此行乃是因公而来。
胡彦闻弦歌而知雅意,赶忙拱手回应道:“多谢赵大人心系老朽,不过我如今已然年迈体衰,精力不济啦,早就赋闲在家安享晚年喽。”
这番话明摆着就是告知赵县令,自己对参与这些官场上的事务已经毫无兴趣和心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