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祖父,孙儿知道胡惟庸。
那胡惟庸曾任丞相之位,当初在朝堂之上也是权倾一时,可后来却因谋逆等诸多罪名被陛下严惩,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,还由此引发了洪武四大案之一。”
说罢,他微微皱眉,心中隐隐觉得大祖父此刻提及此人,定是有着别样的深意,便抬眼望向徐永宁,眼神中满是探寻之色。
徐永宁冷笑一声,缓缓踱步到窗边,背着手,望向窗外的庭院,说道。
“那胡惟庸,当初又怎会没有丹书铁券?
他深得圣宠,权倾朝野之时,这丹书铁券自是圣上恩赐之物。
可那又如何?
在皇权面前,所谓的丹书铁券也不过是一张废纸。”
徐永宁转过身来,眼神锐利地盯着徐志道,继续说道。
“当他触及陛下底线,犯下谋逆这等大罪的时候,丹书铁券可保不了他。
这丹书铁券啊,终究是圣上的恩赐,圣上能给,自然也能收回去。
所以你莫要以为有了这玩意儿,就可以肆意妄为,它不过是在陛下权衡利弊之时,或许能给你挡一挡灾祸的薄物罢了。”
徐永宁微微皱眉,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之色,他缓缓开口说道。
“现在圣上留有一丝情面,可以主动交出来,这已然是给了你难得的机会啊。
你可莫要小瞧了这一丝情面,那是圣上还念着往日的情分,不想把事情做绝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在屋内来回踱步,脚步略显沉重,似带着千钧压力。
“若是不交,哼,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。
圣上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,一旦触碰到了那个底线,雷霆之怒必将降临。
到那时,可就不是简单的责罚能了事的了,恐怕会落得个抄家灭族的凄惨下场,任谁也救不了咱们呐。
你可莫要心存侥幸,觉得能躲过这一劫,在这皇权之下,顺者昌,逆者亡,这道理你得明白啊。”
说罢,徐永宁目光灼灼地看向徐志道,眼神中满是警示之意。
徐永宁微微眯起双眼,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与狠厉,他缓缓开口道。
“你且放心,咱定国公府无论如何都会保下的。
至于其他人嘛,哼,这帮平日里看似精明的老家伙们,如今到了这等关键时刻,就看看他们够不够聪明了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走到桌旁,拿起茶杯轻抿一口,似在平复着内心的情绪。
“他们若是想着断尾求生,天真地以为舍弃些东西、抛下些人就能撇清干系,躲过这一劫,那可就大错特错了。
在这盘错综复杂的棋局里,圣上的心思哪是那么好揣测的,他们这般贸然行事,说不定反而会引起圣上的猜忌,死得更快些。
这世上啊,哪有那么容易就能从这等风波里全身而退的好事,一切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咯。”
说罢,徐永宁轻轻放下茶杯,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,却好似重重地敲在了这凝重的氛围之上。
徐志道静静地站在一旁,听着徐永宁的声声唠叨,心中暗自思忖。
他望着眼前这位身材略显佝偻、面容平凡无奇的老头,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尽管徐永宁平日里看起来其貌不扬,可如今在这等危急关头,从他的只言片语中,徐志道已然深刻地明白,若是小看了这位族中的长辈,恐怕最终自己的下场会比谁都凄惨。
徐永宁的每一句话都好似蕴含着深刻的生存之道,在这暗流涌动、危机四伏的局势下,他多年来积累的经验和智慧,无疑是徐家最为宝贵的财富。
徐志道深知,此刻唯有紧紧跟随徐永宁的指引,步步谨慎,才有可能在这场生死博弈中寻得一丝生机,否则,必将被无情的洪流所吞噬,落得个身败名裂、家破人亡的结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