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了林鸿,吴之荣这才又带了弟子来到吴阁的书房,随即就愣住了。
“你们刚刚来过这里吗?”
跟来的弟子皆是齐齐摇头,一脸不明所以地看向慌了神的吴之荣。
他不敢相信地去了另外两个弟子的房间,都是一样,刚刚还漂浮着的灵力团都不见了,连一丝灵力都没有。
如果不是房里的灰尘要少些,他简直要怀疑自己是出现了幻觉。
是有人刻意毁去了这些灵力?还是这些灵力就是刻意出现给他们看的?
吴之荣心头爬满不安,当即给林鸿灵识传信说明了情况。
穿梭在云头的林鸿心头一坠,那个房间里真的还有别人,他的感觉没有出错。
究竟是谁?能躲过他的灵识搜查?还要刻意做这些?
这人的修为定然不低,为的又是什么?
林鸿不敢再有耽搁,当即赶往北方十二城的第二个出事的门派。
同林鸿传了信,吴之荣还是有深深的不安,这事儿绝不可能是门派里的人做的,他们没这个能力。
思来想去没个结果,吴之荣憎恶的看了眼旁边伺候着的小少年,“你是没眼睛吗?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去掌灯,活该你死了爹妈,没眼力见的东西。”
小少年吓得身体一颤,忙不迭地跑了出去。
吴之荣这才呸了一声。
最近到处都乱,天光宗也收容了不少百姓,这少年也是没了家才来投奔的,他看他天赋不错就留在了身边伺候,却没成想是个不惊吓的窝囊废。
眼见着外面天色昏暗,他去掌灯还没回来,吴之荣又是一声呵斥,“你个废物,怎去了那么久?”
不多时,四处的的灯笼都亮了。
小少年也战战兢兢地回到了他身边。
“这灯里加了什么香?”吴之荣坐了会儿只觉得心里都宁静了些,似是烛火里的香气导致的。
“回禀掌门,是安神香,灵医说今日又重新提起了吴阁长老的事,加了这安神香弟子们才能安心修炼。”小少年一如既往地低垂着头。
吴之荣只觉舒适,也就没再追究。
滋滋。
烛花炸开,凉风吹了进来,坐在首位的吴之荣依旧闭着眼,没半点反应。
刚刚还低垂着头的少年终于挺直了背脊,脸上的惶恐不见,眼底一片冷漠。
他漠然地扯碎了铺在茶桌上的绸布,把它当做绳子将吴之荣捆了起来。
冷漠地打量了他片刻,少年露出厌恶的神情,一把握起桌边的烛火,没半点犹豫地扔在了吴之荣身上。
火蹭的一下就烧了起来。
很快吴之荣就被火光包围了,他依旧是没有反应。
灯里确实加了东西,不过加的不是什么安神香,而是可以让人修为知觉暂失的毒药。
漠然地看着吴之荣被火光吞没,直到火光在向四周蔓延了,少年才镇定地出了前厅。
不过一个时辰,整个天光宗就被火光包围了,门派里安静的出奇,没有一个人醒过来。
奇怪,这东西效果这么好吗?少年皱眉沉思了会儿,但转眼看着被火光吞没的天光宗,他抛去疑问,露出了满意的笑容,转身跳了出去。
欺负他的都该死,就像那生了他却抛弃了他的父母,他要让他们用死赎罪。
没人会知道他的存在,所有的罪责都会落到今天出现在天光宗的林鸿身上。
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,林鸿的怜悯只让他觉得恶心,这是他的报应。
“恩公,他是……”
“你们可都看到是谁放的火?”
少年消失后,院墙上又出现了十余人。
他们这些普通人只是来找个安定之所,哪成想会遇到这事,吓得抱作一团。
“看清了,是那个小少年放的火。”
几人早已吓得腿软了,瑟缩着看向面前银衣银面具的神秘人。
“那就记清了。”
神秘人将他们送到安全的街道,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凭空消失了。
这些百姓见过修士飞天,哪见过凭空消失的,他那冷声冷气的,也不像是活人,众人当即跪倒在地上,“神仙显灵了,神仙显灵了。”
……
“走水了,走水了。”
几人还没拜完,嘈杂的脚步声传来,附近的百姓终于发现了这边的情况。
刚刚得救的几人赶忙抓住他们,“是一个小少年放的火。”
百姓们无暇顾及这么多了,赶忙跑去救火去了。
这一场火势极凶,直到清晨下了场雪才将火势压灭。
等百姓们再进去时,天光宗无一活口,早已是灰烬了,地上的灰烬分不清是人的还是木头的。
火势灭了,围观的人也就多了。
“幸亏来了场雪,不然这火还得烧上几个时辰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?只是奇怪,这冬日里还积了雪,这火怎么还能连片的烧起来?”
……
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,其中也不乏有修士表达意见。
“造了孽了,早就听说雩清山有问题,怎的它的掌门一来,天光宗就没了。”
“这火来的蹊跷,不像是普通人能做出来的,雩清山掌门莫不是来寻仇的。”
“你们不要胡说,我们亲眼见了的,是一个小少年放的火,一间间房子放的。”
被救的那些人并没有离去,也在帮忙灭火,听到这话立即想起了恩公的嘱咐,赶忙驳斥了他们。
刚刚议论的修士一脸莫名地看向他们,“说的跟你亲眼看到似的。”
“我们就是亲眼看到的,我们在这里借住,火起时被好心的神仙救了。”
被救的十几人赶忙应和,这些百姓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,知道他们不会撒谎,最先来救火的那些人也帮着出声作证。
“总之,雩清山是不吉利的。”那几个修士悻悻地反驳了句。
“我看你就是进不去雩清山才多番恶言相向。”
这些百姓都是知道黎谨初的,因而也知道些雩清山的信息,当即出言驳斥。
眼见着周围的百姓都神情愤愤,那些修士见势不对立刻住了嘴,落荒而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