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二坏问了很多人,人家来看看坳子地,就皱眉头,尽管他说的天花乱坠,现状在这里摆着呢,就是一片大荒。没有办法,他决定把坳子收拾一下,就像卖房子,把房子装饰一下一样,看得上眼,好卖也还要价。
这天一早,他领着六七个伙计,扛着犁耙镢掀,推着小车,来坳子地,清理碎石草芥。搂耙搂成一堆一堆的,然后装进小车上篓子,倒进东西大沟里。
中间休息一下的时候,李二坏坐在柿子树下的石头上,拉起裤腿脚,这样凉快一些,一般人都有这个习惯。
自从龟蒙归来,这二坏学会了藏狠露善,其实心里还是本性难改,只是学会了忍让迁就,骨子里的狠毒一点没有改变。他对伙计也是这样,表面上和气了,但他准备秋后算账。
这时他看着疮痍满目的坳子地,不禁悲从心来,脸上有悲戚之色。
这时忽然感觉脚踝处一阵凉意,紧跟着一阵巨疼。忙低头看去,不禁大吃一惊,一条金色小蛇,咬了他的脚踝一口,二坏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伤处,小蛇快速逃走了,也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 。
这一下把二坏吓得魂不附体,牙印处出了一点血,一会就红肿发黑,这时有伙计替他挤出黑紫淤血,整个小腿红肿暗紫,而且慢慢的向上延伸,整条腿都麻木。
然后呼吸困难,喘着粗气,伙计们当下工具,把二坏抬上小推车,有推的有扶的,咕噜咕噜的回李家峪去了。
回到家里,二坏已经昏迷不醒,口吐白沫,李大傻正好在家整治粪坑,一看中了蛇毒,骑上一匹青马,向县城奔去。
日头西斜的时候,李大傻领着一个中年大夫回来了,这人背着一个药褡,据说治毒蛇咬伤很有一套。进到堂屋塌上,仔细看了李二坏的伤口,又询问在场的伙计,了解是什么样的蛇咬的。大夫打开药褡,取出几种药粉,温水搅和均匀,让人给二坏灌进嘴里,然后又把一种药膏,涂抹在被蛇咬过的下肢。
等了一个时辰,二坏也没有反应,呼吸体温倒也不再变化,比较稳定,就是昏迷不醒。
“掌柜的,我再没有别的手段了,看来病情是稳定了,一时半会也没有性命之忧,趁此机会,请另请高明吧,一般情况,南边治蛇毒的高明。”
大夫作揖行礼,收了一块银元,上马而去 。
到了第三天,大顺去塔子村,还是在老陈陪同下,去两家问询买山场的事。两家都很痛快,价格也已经说定了,坡峪各有定价,高出一两已经是天大的优惠了。
然后村保老陈,找齐一干人等,拿出官发地契纸,有证人有书记。
老陈带领着这一伙人,卖家买家,证人执笔等等,到现场指定范围,树木棵树,所有四至。然后回到村保家,书写地契,一式两份,买卖双方及证人签字画押,即时生效。
李家这边如没有头的苍蝇,李小四去县城还没回来,老爹李三咿咿呀呀,李家乱成一锅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