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,你是怀疑……”华远盛阴晦的瞥了眼对面床铺的大娘。
华梨初点头:“小心点总不会出错。”
华远盛:“你们把东西给我,我觉少。”
华安桃摇头:“你两都在下铺,还是把东西给我吧。我在上铺,她怕闹出动静,不会动上铺的。”
可据华梨初观察,大娘当天晚上一直在床铺上躺着没动。
就在华梨初怀疑,可能是自己多虑了的时候。
车厢里响起了一道惊呼声:“我的包怎么破了?哪个杀千刀的?把我的钱都偷走了!”
一石惊起千层浪。
所有人下意识摸向自己装了贵重物品的行囊。
没被偷的人松了口气,又庆幸又后怕。
丢失了物品的人哭天抢地。
华梨初抬头看向斜对角上铺的华安桃,见对方摇头,顿时也松了口气。
很快,几名乘务民警过来了。
他们将受害者聚在一起,逐一开始问话。
可火车上没有摄像头,简单的问话根本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线索。
华梨初蹙眉,视线扫过对面的床铺,突然猛地一顿:“你床上的那个大娘呢?”
对面床铺的女人不明所以道:“下车了啊!”
乘务民警一听,立马知道里面有隐情。
“怎么回事?”
一时之间,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在了对面床铺的女人身上,她瑟缩的躲在被子后,小声道:
“就是昨天有个没买票的大娘,我看她可怜,带着个小孩,就好心的让她跟我一起睡。但我真的不认识她,也什么都不知道……”
乘务民警蹙眉:“没买票的大娘?那你怎么不上报?”
“我看她带着个小孩……”
至于其他人为什么不上报?
华梨初猜测,可能跟她一样,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。
乘务民警有点无语:“她什么时候下的车?”
“就……今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。”
那个时间段,除了到站快下车的乘客,其他人都在昏睡中,根本不会有人专门去盯着一位大娘。
其中一个乘务民警闪身出去,剩下的乘务民警则开始又一轮的询问,试图得到更多的消息。
在没找出小偷之前,这节车厢里的所有人都有嫌疑。
换言之,如果抓不到小偷,所有人都不能下车。
好在,乘务民警锁定目标的速度十分快速。
在多方的配合之下,很快就抓到了大娘。
对面床铺的女人满脸震惊:“她昨天晚上根本没下过床,怎么可能……”
“她带的那个小孩呢?也没下过床?”
“那我就不知道了。那个小孩睡在床铺最外侧……”
华梨初一拍脑袋,是啊,她怎么只顾着注意那个大娘了!
可一个正常人,谁又会去刻意防备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呢?
乘务民警道:“这两人是惯犯……”
原来,大娘探亲找儿子是假,顺路偷东西才是真。
准确的说,也许大娘第一次探亲确实是真的。
但在意外发现大部分的人,都不对小孩抱有戒心之后,她便动了歪脑筋。
这是她第三次偷东西。
但之前的两次,大娘都比较谨慎,偷得不多。
这次,也许是因为尝到了甜头,又可能是因为被人拒绝,大娘恼羞成怒。
记下了好几个说她闲话,不愿意对她施以援手的人的位置,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将她们偷了个精光。
火车缓缓的在铁轨上前行,发出低沉而有节奏的“哐当”声,仿佛是大地的脉搏在跳动。
窗外的景色缓缓向后退去,树木、房屋、田野一一从眼前掠过。
偶尔,火车会经过一座桥梁或者隧道,窗外的景色会在瞬间变换,但很快又会恢复到之前的宁静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宁越府终于要到了。
祖孙三连忙收拾好行李,提着行李来到门口,等候着下车。
火车到站的那一刻,车门徐徐打开,一股清新的空气涌入车厢,于此同时,炙热的空气突然来袭。
祖孙三不想跟人挤,默默的站在角落里,等所有人都下得差不多了,才提着行李下车。
站台上,挤满了人。
华梨初环顾四周,狠狠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,转头看向爷爷跟姐姐:“我们先出火车站,然后坐车去批发市场。”
火车站格外的大,祖孙三又是头一次来,在里面绕了好半天,最后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,才走出来。
华安桃掏出一本事先买的地图册,道:“这边没有直达批发市场的公交车,我们得先坐13路公交,在7站后下车,再坐25路……”
有了方向,三人瞬间不迷茫,抬脚朝公交车站走去。
为了保险起见,华安桃又在公交车站下,对照着上面的公交路线,核对了遍路径。
就在这时,13路公交车到了。
三人连忙上车,坐13路公交车的人并不多。
华远盛让两个孙女先上车,催着两人去找座位,怕引起司机不满,不断解释道:
“我付3个人的车票钱,我们是一起的。”
司机只管钱会不会少,并不在意这钱是由1个人来付,还是3个人来付。
公交车晃晃荡荡的朝前行进,华梨初好奇的看着窗外。
这是她两辈子第一次来宁越府。
但她知道,这里以后会发展成世界的仓库。
它的商品,会去往世界的每个角落。
所以哪怕这次一无所获,也可以当做是来长见识的。
站在风口的猪都能起飞,她为什么不能抓准时机,狠狠地冲一把?
在公交车上晃悠了一个多小时,接近两小时,三人终于到了目的地。
华梨初抬起手臂,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:“今天有点晚了,我们先把住处给找好,明天再去看市场。”
可好不容易找到了招待所,一问价钱,三人都有点肉痛。
为了省钱,只要了一间双床房。
姐妹两睡一张,华远盛睡另一张。
好在屋里的陈设都很不错,看起来挺舒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