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秀冷笑一声:“他们卖我没卖成又卖阿丽时,哪有半分对我们的感情!他们无情,我又何必有情!”
周悦悦赶紧抱住陈秀的手臂安慰她,紧蹙的眉头却没有松开。
阿秀对他们没了感情当然是好事,免得总受他们的掣肘。只是陈秀舍得,这事儿也难办。
不说很多人都认为生养之恩大于天,就是现在,女孩被视为父母的所有物,在很多地方似乎还是理所当然。
“陈道全的故意伤害肯定能定下来,可你爹妈的这罪可不容易。”
陈秀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
上午警察来问询时,陈秀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诉求。警察同志就表示出这事很难的神情,并告诉她,这事儿最好还是两方私下调解达成和解。
并委婉的表示,这毕竟是他们的血脉亲人,中间说不得是有什么误会。
警察是这样的态度,可想而知,即使递交到法院,法官说不定也是一样的态度。
若是让大众知道,那这舆论说不定还会偏向陈老汉他们,说不得还觉得陈秀姐妹二人是白眼狼。
在华国,从古至今,父母对上子女都是具有天然的道德优势的,尤其在社会舆论方面,不然哪来那句“天下无不是父母”呢?
“再难,也总得去试试。悦悦,我一想到,我要是没来得及找到阿丽,她、她又会遭遇什么?”陈秀说着脑海里就浮现了上辈子的场景,眼眶就忍不住一红,“那些人,总得付出一些代价吧。”
周悦悦把下巴搁在陈秀的肩膀上,抱住她,在她耳边道:“那我们就去试试,阿秀,我相信你!”声音是难得的温柔坚定。
在两人合计怎么让陈老汉他们付出代价时,上午来过的警察再次来到陈丽的病房,他们已经从医院那里知道病人醒了。
陈秀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陈丽的手,叫了两声把她唤醒。
病床上头上缠着绷带的小姑娘睁开了眼,她的脸上仍然白的没有一丝血色,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极了。
两个警察内心不由产生一点愧疚,只是这姑娘是受害人,她的证词很关键,别人也没法代她回答,只能让她自己带伤回答了。
警察详细询问了昨天发生的所有事,她回家的意图,和谁起的冲突,怎么起的,身上的伤是谁造成的......
陈丽声音仍然不大,语调却平静淡然,遭遇的这些事她说起来既没有委屈,也无愤恨,仿佛和自己无关一样。
警察问好这些合上本子,和陈秀几人点头告别。
陈秀让陈丽休息,自己追了出去,询问了一下高菊花等人的情况。
警察犹豫了一下,到底和她说了一下。
陈老汉和高菊花两人,昨天还说只是想给自家闺女说个婆家,今天却是改口说,他们是想让那人带陈丽去镇上看伤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