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秀老神在在地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地为陈道全辩解,她不仅不觉得生气,反而听着听着还有点想笑。
陈秀淡然听完这几人的言语,没发一言,等几人说完安静下来,陈秀也没发表自己的意见,只问陈老汉和高菊花:“爹,妈,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?”
高菊花听了大伯子几人的话,总算意识到,现在是他们要求着陈秀不追究和解,她打骂陈秀,反而会让陈秀报复在道全身上。
其实高菊花不是不明白,只是她对陈秀的态度早在十几年前就形成了,让她对一直被她捏在手心的乖顺女儿低头,高菊花潜意识是拒绝的。
陈老汉却比她更下得去脸,他抹了把脸,声音疲倦又心痛:“阿秀,爹求求你,你抬抬手,放你弟弟一把吧,他只是失手。
他才十八刚高考完,要是留了污点,说不定连大学也上不了了。
我知道,你和阿丽怨我和你妈偏心,可我们再怎么偏心也养大了你们,给你们读了书。
你看在这些情分上,放你弟弟一马吧,你们有怨对着我和你妈,别冲着你兄弟。爹妈这么大年纪了,一辈子也就希望你们和和睦睦的了。”
这番话说的,陈秀都想给他鼓掌了。
她怎么以前从来没发现他爹这么会说话,避重就轻,转移重点,偷换矛盾,玩的真溜啊。
没等这话说完,旁边坐着的警察脸上都露出几分不忍吗?
高菊花实在说不出求陈秀的话,就坐在一旁想着被拘留的陈道全以及家里的欠债,哀哀戚戚地哭起来。
一向要强泼辣的哭起来,对熟悉的人那也是更有冲击力了。
陈大伯母一向不怎么喜欢这个妯娌,此时看着涕泗横流的高菊花,一股心酸也不由从心里冒了出来。
她看着陈秀,目光中带上了谴责:“阿秀,你一向最孝顺。你爹妈对你和阿丽也不差,咱乡下人养女娃,一向是给口饭吃就行,你爹妈还让你们读书了。要不然,你也没现在不是吗?”
他们这几家的女孩,除了阿丽,也就老二家的小云和阿秀读了初中,其他三个都是只读了小学,早早就嫁人了。
陈秀没有半点触动,只道:“你们都说完了是吗?”
她眼神转了一圈,她的这些长辈们都皱眉看着她,没说话。
“那现在就我来说吧。警察同志,我不接受和解,我希望就我妹妹陈丽受到的伤害,让伤人者得到应有的惩罚。”
她才不会被陈老汉几人带偏,什么怨他们偏心,和这次的事有关系的吗?
今天只是陈丽被伤案件的处理,和这些有什么关系。不过既然都说到这儿了,陈秀今天不仅要陈道全付出代价,还要把陈丽的户口问题解决。
“并且,我要求将我妹妹陈丽的户口就此迁出陈家,以免她遭到下一次迫害,导致生命安全受到威胁。”
她的这一举动,很明显出乎陈大伯几人的预料,他们用一种陌生的谴责的目光看着这个在他们印象中,一向乖巧温顺的女孩,不可置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