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曾妃燕不再演了,声音也变得粗重起来。本来病恹恹的样子也变得和正常人无异。
“我说,直觉,你信吗?”安宁自顾自坐到了一旁的桌子边上,“你的演技无可挑剔,可是你身上的味道出卖了你。”
“你是说药味?我不是说我是个长年服药的药罐子吗?身上有药味有何出奇?”曾妃燕从床上起来,坐在床沿上,饶有兴致地望着安宁。
“药罐子身上确实有药味,但那些味道应该是煎熟后的中药味。而你身上,是……生的中药味。你身上的药味略淡,没有那种长期服用大量中药的人身上药味浓郁。”安宁不是医学生,只是小时候孤儿院里有个经常吃药的小朋友,靠近他时身上药味与这位曾大小姐身上药味并不相同。
“是我疏忽了。”曾妃燕轻笑一声,站起身来,伸手在脸上一撕,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。
正是那天在万事屋院子里的孟心离。
“是你!”安宁的脸色由惊奇渐渐变得愤怒,完全忘了自己当面看到撕人皮面具的兴奋。
“当时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时就猜到是你!只是没有把握……今天我看你还往哪里跑!”安宁冲了过去,一把抱住了孟心离。
孟心离惊讶地低头,上次还贞烈的不行,这次就直接投怀送抱了?真是个奇特的姑娘。
安宁抱了一会儿,对方一动也不动,这才让她感觉到了不妥。赶紧松开了双手,站到一旁,眨了眨眼睛,缓解了一下尴尬,随即高声问道:“你到底是谁!为什么要戏弄我?”
“我何时戏弄过你?”孟心离此时身上还穿着一身的女子装扮,头发披散着,动作却潇洒帅气,让安宁看的充满着违和感。但他本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件事,帅气地甩了一下衣袖,又坐回了床边。
“你!……”安宁想起那日他压着自己,往自己脸上吐气的事,心里总觉得忿忿不平,刚想开口说些什么,却被孟心离打断了。
“你什么你?你是说我给你介绍生意是戏弄你?我给你五百两银子让你贴补家用是戏弄你?还是说,我男扮女装,戏弄了你?”
安宁在心里拼命点头,但又觉得听起来他完全是在帮自己。这个狡猾的家伙。
可是无论如何那日的仇不能不报。
她对身后的时靖说道:“时靖叔,你去外面等着,我收拾完这小子就出来。”
时靖呆在原地,不知道安宁究竟想做什么。安宁将他推着请出门外后,再次来到孟心离面前。
她一步一步地靠近正坐在床边的孟心离,明明脸上是微笑着的,却让孟心离感觉到了杀气。
她望着孟心离的眼睛,慢慢欺身压了下去。孟心离完全被安宁的气势压制住了,身体一节一节向后仰,直到完全躺在了床上。
她眼睛眨了眨,慢慢开口,让说话时的气体喷到孟心离的脸上:“你…觉得…离…这么…近……”
孟心离感到心跳有些不受控制,看着眼前这张脸,吹弹可破的肌肤,扑闪扑闪的大眼睛,鲜艳欲滴的嘴唇,让他忍不住想……
“说话很有意思吗?”未等他有所行动,本来轻声轻语,语速放慢了十倍的安宁,突然大声吼了起来,把孟心离吓了一跳,耳朵都快震聋了,哪里还有什么想法。
他突然翻过身来,把安宁压在了身下,警告道:“小安宁,你这样子是会出事的……我是个正常的男人。”
“啊!”安宁用力将孟心离推开,跳下了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