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真不好说,兴许他们念旧?我反正是更喜欢走没走过的路线,这走过的路线再走一遍似乎也没什么意思,可能这就是我喜新厌旧的缘故吧。”我想了想摇头答道。
“请问你们是跟小天领队一起来的吗?”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,我们三个人都回头看去。
我边回头边顺嘴搭音地说道:“对,我们是跟小天……“
当我回过头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呼吸停顿了那么五六秒,因为身后的这个女人绝对不在我喜新厌旧的行列!同时我的内心猛地紧了一紧,暗道怪事,今天来时在车上我怎么就没有看见她呢?
在我们身后三米开外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孩,看样子二十来岁,人长得很白净。身高一米六五左右,体型纤细,属于现下流行的那种瘦美人。上下肢比例匀称,穿一件红色的冲锋衣,戴着一顶棒球帽。至于别的,对不起,我不记得了。
我刚才话没说完就停住了,过了几秒钟还没说话,这个女孩多少有点困惑的看着我。当然,我也正在看着她,但我早就忘了刚才说什么了,或许都忘记了我刚才曾经说过话。这一阵沉默在旁人看来是奇怪的,是尴尬的,但对于我来说是毫无觉察的。
还是梦冰最先反应了过来,一边开口说道:“对,咱们是一个队的。”一边用手狠狠地捅了倾城一下。
倾城被捅了这一下才回过神来,赶紧开口答道:“哦对,一个队的,咱们一起走吧。”话一出口自然是又被狠狠地捅了一下,这次他疼得没能忍住,“哎呦”一声喊了出来。
这些发生在身边的事我都听到了,也都看到了,但感觉这些事似乎又都没听到、没看到。这时我下意识地开口问道:“姑娘,你怎么称呼啊?怎么今天来时车上没看到你啊?”
女孩看到我的样子微微一笑,没有马上回答,反倒是安静地坐了下来。这时梦冰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:“百世修得同船渡,就不允许人家是和你坐两辆车来的吗?”
“噢,原来是……”倾城刚想接口说话,结果又被梦冰狠狠地捅了一下,只好尴尬地闭上了嘴。
按理说我被梦冰这么个不相干的女人嘲讽了,应该感到不好意思、脸红、尴尬、或是恼羞成怒才对,但我此时这些情绪都没有,因为我觉得我心中并没有那种男性对女性的欲望或邪念之类的想法,我只是深深地觉得这个女人长得很漂亮,很清新,很脱俗,但也让我无欲。她应该属于那种只宜远观不宜亵玩的女性,这样的人自从我工作以后见到得是越来越少了。
“你们叫我余生好了。”女孩终于又开口说话了。
倾城本想开口插话的,但看到梦冰严厉的表情只好把张开的嘴又闭上了。这种沉默显得多少有些尴尬,我想了想又问道:“余生?你才多大啊?怎么就叫余生这种名字啊?”
“人家那是网名,又不是真名。”梦冰冷冷地说道。
“芋呢是滥竽充数的竽,笙是笙管笛箫的笙,不是你说的那两个字。”女孩自己答道。
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,但大脑中根本没能反应出她说的这两个字的写法,最近我感觉我的脑子是越来越不记字了。
“有文化,看看人家这名字就显得有文化。我叫倾城,这位是马克大哥,这是我女朋友梦冰。”倾城似乎已经恢复到正常状态了,从旁搭话道。
“那一会儿咱们就一起走吧,我刚才走了半天就没瞧见一个人,感觉怪怪地,这里好像冷清地厉害。”女孩说道。
“那好,一起走,没问题。”倾城爽快地答道。
我这时把目光从女孩身上收了回来,向来时的长城上望了望,的确,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,真不明白他们后边的队员怎么会走得这么慢。之前的路我刚走过,觉得算不上有多难走啊,想到这里我不禁摇了摇头。
“呦,马克,你还不同意了?”梦冰又一次嘲讽我道。
“不同意?我怎么……我那是对后面队员的速度不太满意,他们今天似乎真的是太慢了。”我不得不解释了一句,同时也狠狠地白了梦冰一眼,又瞧了瞧倾城。
没想到倾城也正瞪大眼睛看着我,见我瞧向了他,就眼珠向上翻了一翻,然后又快速地眨了眨眼,似乎是在表示他也很无奈。
没出息的家伙,怎么关键时刻让女人管成这个样子!这个梦冰也是有病,我对着美女发发呆碍她什么事了?她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!我心中暗暗思忖着,将手上的烟头狠狠地掐灭在了地上,又踩了一脚,顺势站起了身,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说道:“走吧,咱们也不等他们后边的人了。”
说完我就当先而行,他们三个人也收拾起身,尾随着我继续向前赶路。
出了景区我就发现路开始变得没那么好走了,这一段路虽说也被人修整过,但明显没有达到刚才景区中道路的标准。这里只是把城墙上的各种墙垛、碎砖、倒塌的建筑以及灌木丛和树木给移走了,使得城墙表面大体保持了平整,很多大块大块的老旧墙体得以继续保存在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