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压力当然有，干我们这一行，全靠关系。有时候得到消息比同行慢上几分钟，生意就没了，压力当然大！”黑三没听出顾城话里的意思，抱怨经纪这行不好做。一边要和顾客拉关系，一边要跑市场，有时候两边受气，真不想干了！

“恐怕没这么简单，还有别的原因吧。”顾城怀疑黑三有被迫害妄想症。
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黑三追问道。

以黑三的精明劲，像关强这种客户，他知道对方是‘社会人’，依然还接了他们的生意，赚了一笔钱，当心里多少有点不踏实，当时可能的没问题，时间长了就担心被报复。日积月累，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，导致出现心理问题。

顾城正要开口，秦刚使了一个眼色，示意顾城出去再说。

“你再好好想想，我们出去一下。”秦刚带着顾城走出接待室。

秦刚心里已经有了答案，他们弄错了，黑三和714案没有关系，血天使也没把他当成下一个目标。问题在于黑三的心理承受力太弱。

“黑三不是我们要找的人，交给你处理了。”在黑三身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和警力，秦刚需要重新寻找血天使。

安子连带着他的资料在秦刚心中的重要性大打折扣，不能把破案的希望放在这些资料上。

秦刚把黑三交给顾城，他需要带领重案组寻找新的线索。

安子等候多时了，看到秦刚走了，立刻凑上来问道：“什么情况？”

“黑三不是我们要找的人，他和安然的死也没什么关系，本质上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。”

“不可能，看他做贼心虚的样，肯定有问题。”安子不相信自己错了，黑三可是他独自锁定的第一个目标。

“就算有问题，也归经侦管，和刑侦没关系。”顾城打算再观察一下黑三，他和两名死者接触过，并且有大笔的资金往来，可能掌握了一些情况，并没有当作一回事。

顾城重新回到接待室，秦刚不在，安子也跟着进去了。

“秦组长呢？”没看到秦刚，黑三又有点不安。

“你的情况重案组了解了，对你的情况非常重视，由我专门负责你的案子。在搞清楚跟踪者的目的之前，我暂时负责你的安全工作。”

顾城抓住了黑三的心理，特别是听到重案组很重视，黑三的眉头舒展开。他还是有点疑虑，顾城看起来太年轻了。

“能进重案组，肯定要有点本事。现在警方采用联动机制，一旦出现情况，附近的同事在五分钟内就能赶到，保证你的安全。”顾城给黑三讲了出警流程，黑三这才彻底放心了。让他安定下来，才能回想起更多的细节。

顾城基本上确定黑三是因为长时间的心理缺失导致的迫害妄想症，直接告诉他真相，只会让他产生逆反心理，产生更严重的妄想。最好的解决办法是让他自己认识到问题。

“你……你打算怎么调查？”黑三急切的想要结果。

“带你去查监控。”顾城早就想到应对办法了。

现在到处都是监控，交通探头，小区物业的监控，沿途商店、银行ATM机，沿途车辆的行车记录仪，等等一大堆的电子眼。从公司回到家里，一路上少说也要被拍个十几次。沿途一查就都清楚了。

安子之前还不相信，现在看出来了，顾城说的是实话，黑三不是他要找的人，这就是一个为了钱在灰色地带捞钱的掮客。之前还把他当成隐藏很深的厉害角色，互相起来有点可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