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莉尔被话刺激，双眼泛红，也不管下水道有多乱，一头扎进去后就一直跑。

“都因为你们，都是因你们！”

越想，艾莉尔越感到屈辱和说不尽的委屈，她很想放声大哭，但是她没有，这些都化作强烈的恨意，恨那刺穿身体的长矛，恨那冷血无情的夏洛。

她跑着，没有方向的跑着，直得体力渐渐耗尽，她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，秀嫩的发丝凌乱地披在肩头，柔弱的身体感受到寒冷而微微颤抖。

艾莉尔又想起了瓦伦对她说的话。

“孩子，你的行为挽救了一大半损失，感谢你的机警。可是，我这里也有一个不算好的消息，或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，你的精神变得不太稳定。

嗯，你应该知道，对于一个魔法师来说，理性的光辉永远绕在身侧，精神的损伤需要时间来修复，我觉得你需要好好回魔法学院休息一下。”

“不，我没有，我好的很，我的精神没有问题，我能去！”

精神，连接肉身与意识海的桥梁，精神的强弱虽然由肉身决定一部分，也由人的知识含量与情绪波动有关系。

就如同样精神力的两个人，一个知道世界上有鬼有亡灵，也知道长什么样子，当他见到亡灵后只会有小小的惊讶，情绪波浮稍小；而另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，当他见到亡灵后会产生恐惧、害怕等大浮动的情绪波动，那么意识海就会受到情绪的影响变得不稳定。

而法师的意识海是极为重要的，转化魔力与释放法术都是控制意识海完成的，意识海的不稳定代表着法术释放的机率变小与进阶的成功性变低。

只有到了五阶魔法导师才不会受到情绪的影响。

“不！不会的，我的意识海才没有受到影响，它很稳定，瓦伦一定是骗我的。”

艾莉尔喃喃自语，往前走，贵族从小的修养与一点点恐惧使她开始审视自己，她尝试进入意识海。

在艾莉尔的意识海内，世界五彩斑斓，一道道彩虹相连，她化作人形，在一道七彩虹桥上静站着观看世界。

“心静神凝，画天绘地，物如精灵，随气而动。感受身边的元素精灵，理解它们，解析它们。”

想起学院老师对自己的教诲，艾莉尔驱动魔力感受世界，她感到自己的世界很厚重，根本没有像纸糊一样的感觉。

但有时自己也会欺骗自己，艾莉尔的感知早已经消弱到顶点，在她的意识世界内，一团巨大的阴云盘据在彩虹之上，艾莉尔根本没有发现阴云，那是由强烈的负面情绪波动组成的梦魇。

“呼，瓦伦导师应该是怕我会害怕才这样说的，我的精神根本没有问题。哼，我才不会怕呢，等我找到那三个贱人把他们抓住，就会证明我的。”

艾莉尔若有所悟一般自以为了解一切的真相，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没有了一点美丽，反而披头散发，癫狂至极。

艾莉尔痴痴地笑着，她向前走，也不知往哪去，就无脑地依循自己的第六感走，法师的第六感不会衰到那去。

忽然她听到一点微小到难以发觉的声音，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，如此的令她记忆深刻。

新买的临时法杖拿出来，碧绿色的灵木制杖身在黑暗的下水道里发出微弱的光芒，一个敏耳术加持，琢磨不透的话语立马变得清晰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