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毒,朕已经帮你取出来了,麻药的效果还没过去,所以你暂时动不了,敷上这些草药,可以防止感染发烧。”
元子明正色道,又对着身边几个太医院的御医说道,
“看清楚朕方才的手法了吗?”
“陛下之医术,便是医圣都拍马难及啊!”
御医们叹为观止道。
“此为麻沸散,用西域的曼陀罗在内的各种制成,作为麻药,可短暂麻痹人的痛觉,副作用较小,你们几个学会了以后,就在全军中推广,给其他伤兵也做手术,注意要消毒,防止感染。”
元子明语重心长道。
几位御医也算是当世名医了,听得天花乱坠,只能拼命用一本小册子来记笔记。
“陛下,你要的那个小白脸来了。”
青鸟这会才插嘴道。
元子明一怔,侧目看向司马仲本:“你就是连斩三员匈奴大将的那个儒生?”
“草民司马仲本,叩见天子!”
司马仲本忙不迭跪下道,“草民不过略通一些拳脚功夫而已,哪里比得上陛下,亲自手刃匈奴之鞭——匈奴第一战神完颜娄室,草民就是杀再多的胡狗,也不及陛下万一。”
青鸟掩嘴憋笑:“读书人拍起龙屁都这么让人舒服啊。”
元子明扫了一个锐利的眼神过去,青鸟立刻悻悻闭嘴了。
“司马仲本,平身吧。”
元子明用一条绢布擦了擦手,随后大步走向正殿,一边走一边说道:
“听说你是布衣出身?连黑骑军的校尉都不要,就为了见朕一面?说吧,你想要什么?”
见到四下无人。
司马仲本才深吸一口气,跪下道:“草民恳请陛下,放过裴济,绝对不能在慈宁宫,截杀对方!”
咣当一声。
四周,唰得一下,冲出了一排的锦衣卫,拔刀就对在对方脖颈上!
“你一介儒生,是怎么知道这等机密的?”
指挥使卢彬勃然大怒,“居然敢偷听天子圣命,该杀!”
司马仲本吓得魂飞魄散,原来这周围一直埋伏着锦衣卫,在暗中保护皇帝啊!
果然,皇家深似海啊!
“陛下,指挥使大人,容禀!草民是猜的!”
司马仲本咽了口唾沫,硬着头皮道,“草民猜的。”
“裴济乃前朝大臣,突然率数万大军出现在长安城下,又恰逢我军刚刚击败了匈奴前锋军,元气大伤,我若是陛下,必然忌惮!”
“而裴济又不奉诏命,坚持带甲士数百入长安,入宫后不拜圣上,反而先去慈宁宫觐见太后!分明就是藐视皇权。”
“我若是陛下,要想截杀对方,最好的时机,就是派人埋伏在慈宁宫,趁着对方没有防备,骤然伏杀!若是太后阻挠,连太后一块干掉!”
一番话如同连珠炮,使得卢彬都呆住了:“你这儒生,竟然能联想到这么多……”
分析得头头是道,不像是瞎说的。
元子明笑着摆手。
这小子,心和自己一样黑啊!是个人才!
锦衣卫当即撤离。
“那你又为什么,劝朕不要杀裴济呢?你不觉得,他对朕的威胁太大了吗?”
元子明随口问道。
司马仲本蹑手蹑脚从怀里掏出一份自制的地图,上面居然是大魏的版图。
“陛下请看,这是天下大势!”
“北边,是胡人,占据了大魏的半壁江山。”
“南边,鱼龙混杂,地方割据,听调不听宣,不听中央号令。”
“而夹在中间的,就是长安,就连长安外面,叛军、豪强、胡人、匪盗林立,说句难听点的,现在的您,地盘只有一个长安而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