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亏了霍龙眼疾手快,一个箭步接住皇帝:“陛下当心。”
“多谢爱卿了,要不今天……先到这了,朕有些疲倦,想休息会,这些天在兴安县,几乎是天天熬夜,没怎么睡过。”
元子明强颜欢笑道。
“是,臣先告退!”
霍龙俯首道,但眼角余光瞥向那痰盂,虎躯猛地一震。
一滩血!
陛下咳血了!
他的心中,顿时间掀起了惊涛骇浪,但表面上却仍旧要故作镇定,不动声色地离开。
等远离龙纛后。
霍龙的部将们,都一窝蜂涌上来:“怎么样?陛下说什么,要我们带兵杀回去,杀了那些叛军,为死去的弟兄报仇吗?”
这些人,大多来自乞活军,在魏军中也是凶悍无比,颇有军功,提升得很快。
但霍龙的目光一扫而过,却自言自语道:
“陛下才二十六岁啊!怎么可能……”
“将军,你怎么了?”大家一头雾水。
“我刚刚面圣,亲眼见到陛下呕血了!”霍龙说道。
“呕血?”大家脸色大变。
“皇帝这么年轻,这么雄壮,哪怕放在军队里,也是一员骁将啊!怎么可能会呕血呢!”
“陛下登基时二十五岁,现在不满两年,也才二十六、七的年纪,正是年富力壮、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,怎么会病得这么重呢?”
他们议论纷纷,都不敢相信。
但霍龙却斩钉截铁道:“我亲眼所见,总之,今日之事,切记不能外传。现在是多事之秋,雍州又这么乱,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陛下病重,止不住闹出什么大事来!”
“是!”
众将听令,彼此间却已经开始提心吊胆了。
随后的几天,皇帝以身体有恙为由,拒绝召见臣子。
只留下几个宦官服侍。
就连太后冯幽想要见他,都被冯宝拒之门外。
司马仲本更是一连两天,都吃了闭门羹,急得团团转。
来找霍龙商量:
“霍将军,我前几日见陛下,陛下已经连走路都有些困难了,你说,是不是有人刻意给陛下下了毒?要知道,庄明皇帝(七龙),就是这么死的……”
霍龙锁眉道:“陛下这几日的饮食,都由司礼监严格把关,连我都亲自试毒了,没什么问题。”
司马仲本忧心忡忡道:“如此,但愿到雍州的时候,陛下的身体,能好转啊。”
现在也只能祈祷了!大魏国运多坎啊!
过了两天。
数万大军,终于声势浩大地抵达了雍州城。
当日,万人空巷。
城门处,数千魏军骑兵,严阵以待。
不仅是雍州刺史、都督、将军、安抚使等雍州大小官员,提前几个时辰等待。
就连雍州军队的几个派系,也暂时停止了交战,都不约而同在城门等候圣驾的到来。
每个人都各自心怀鬼胎,幻想着等皇帝到达后,倒倒自己的苦水,请陛下主持公道,站在他们这一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