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句话,干不干,如果干的话,我们以后就共享富贵!”
宇文闲掷地有声道。
身旁的军士,都群情激奋道:“干!誓死追随宇文将军!”
朱次、郑州、贺六浑等人,见到骑虎难下,欲言又止。
可见到宇文闲那凶戾的目光后,心中如坠冰窟,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。
“既然大家都没意见,那我们今晚就行动!”
宇文闲裹挟着麾下六千人。
他明白,机会只有一次!
若是不能把握,他这辈子都只能是一个底层军士,上限可能也就校尉这一级了。
当晚。
他们兵分两路。
由朱次、郑州带两千兵,冲入雍州城,以长官们通胡为借口,冲入他们的官邸,逢人就杀。
事发突然。
雍州,无论是刺史还是各级将军,都在办庆功宴,疏于防备。
结果乱军杀入府邸,干翻在值班的护卫,黑压压涌了进来。
“谋反啊!有人谋反啊!”
不少官员被杀,血溅当场,现场乱作一团。
除了雍州刺史崔盾人在茅房正好逃走外,锦衣卫千户周宪、魏武卒都统羊万年、独孤信幼子——宁朔将军独孤诚、戎北将军元世、骁骑将军元宗正、定远将军王守、宁远将军卢志、游骑将军李知命等……
无一例外,都死于乱兵之下。
值得一提的是,这批阵亡的军官,几乎全部都是宗室或者门阀出身。
靠军功爵制上位的寒门派武将,因为受排挤,被派到城外驻防,稀里糊涂躲过了这一劫。
一时间,偌大的雍州城,成为了人间地狱!
而另一边的皇帝寝宫,也遭到了乱军的猛烈进攻。
多亏了锦衣卫的密探发现,及时通风报信,魏武卒的张大才能作战准备,仓促间构建起了第一道防线。
一千魏武卒,与四千乱军厮杀在了一起!
可双方在兵力上存在巨大悬殊,魏武卒渐渐难以招架,节节败退。
已经晋升为奉车都尉的张大,也在乱兵围攻下,独木难支。
眼见胜券在握,宇文闲生怕夜长梦多,亲自出面劝说:
“张将军,你和我们一样,都是底层人士出身。当今朝廷,奸臣当道,门阀与文官狼狈为奸,打压我们这些穷苦出身……何不拨乱反正,加入我们,清君侧,奉天靖难呢!”
张大怒目圆睁,破口大骂道:
“尔等猪狗不如之辈!你们也不想想,如果没有陛下的新政,没有军功爵制,哪里有诸位的今天?宇文闲,要不是皇恩浩荡,你早就被枭首在长安城里头了!轮得到你在前线耀武扬威吗?”
“现在,得了陛下的恩惠,你们不思报答皇恩,居然谋反!忘恩负义的虫豸!”
煽动的军士一听,面露愧疚之色,也有些动摇。
宇文闲连忙说道:
“我们当然知道当今陛下圣明!可再圣明,你也得活着是不是……”
“如今天子危在旦夕,马上就要驾崩了,等到新皇帝登基了,那些门阀和文官又能得势了,势必会废除前朝的新政。到那时,哪有你我这样无依无靠之人的出路啊!”
身后的哗变军士一听,也不约而同道:“对!宇文闲说得对,要是皇帝死了,我们还不如投了胡人呢!这狗朝廷,那些小人凭什么值得我们卖命!”
张大见劝说无益,也只好咬牙道:
“我老张没文化,但也懂一句诗——报君黄金台上意,提携玉龙为君死!”
“没有陛下,我一个反贼,怎么可能在两年内摇身一变,成为五品的魏武卒奉车都尉!常伴御前!”
“今日,不管陛下是生是死,我们魏武卒都誓死扞卫天子寝宫!要想进来,就从我们的尸体上跨过去!”
魏武卒们奋力咆哮道。
身为皇帝一手组建的亲军,这支军队有着绝对的忠诚和执行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