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张大也很懵圈,怎么皇帝召见自己,就是让自己在寝宫外吹了半个时辰的寒风,然后叫黄敬递给了自己一碗热汤喝。
随后就让他走人了,连元子明一面都没见着。
张大:???
不是,皇帝这是在玩哪出啊!
这时,刚好出宫的方腊,叫住了张大:
“内仆令方腊,拜见张大将军!”
张大一愣道:“有胡子的太监?稀罕啊,你这是那玩意没割干净吗?”
由于之前在兴安县,张大没有随驾,所以压根就不认识这位在当地劫富济贫的少年儿郎。
方腊尬笑道:“在下不是太监,只是领着太监的差事,在为陛下办事而已!此番,其实也是见张大将军困惑,才特地来说道说道。”
“对了,你一直待在陛下身边,你知道缘由?”
张大大喜过望道,“快跟本将军说说,怎么回事,陛下到底是不是生病了?前几天见他大米饭都能吃半锅,怎么可能一下子卧病在床呢!而且连我都不见呢!”
“唉,张将军有所不知,陛下这病,是心病。”
方腊说道,欲言又止道,“陛下本来是为你们魏武卒争取一些好处的,可惜那些文官……”
“什么意思?”张大猛地一惊,问道。
“不能再说了,我只是区区一个八品小官,在陛下身边耳濡目染才知道一些内幕而已,也就只能跟张将军说这些了,要是让陛下和宰相知道,我乌纱帽丢了事小,人头落地事大啊!”
方腊眼神躲闪,说完就打算转身离去。
“不行!你必须把话说清楚!”
张大当即虎躯一震,握住对方的手,冷冷道,
“本将军乃朝廷三品的云麾将军,开府仪同,论品级,不比那些六部尚书低多少,跟封疆大吏也是一个级别的!跟实权,长安有五万魏武卒,都在我麾下听命!就是宰相,他那政事堂有几个侍卫,能跟我抗衡?”
方腊开始害怕了,瑟瑟发抖:“你这厮,我好心给你提个醒,你却反过来要挟我,这不是恩将仇报吗?”
张大快人快语道:“我是武人,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,你只管说,我可以给你庇护,就是陛下震怒,也可以为你求情!”
“再者,你怕得罪宰相,就不怕得罪我吗?不怕我一封奏折,就能弹劾你,让你丢了官身沦为阶下囚吗?”
方腊听得是面无血色,抖如筛糠道:“罢了罢了,今日算我倒霉,就告诉你,但张将军得做个君子,千万不能说出去啊!”
张大说道:“当然,老子小时候也是读过私塾的,孔老夫子的道理还是懂一点的,诚信二字还是记在心里的。”
方腊压声道:
“是这样的,这几年因为打仗,国家出现了很多无家可归的遗孀,恰好我们魏武卒几万弟兄不是也没成亲,都是老光棍一条吗?陛下本想解除寡妇守节的禁令,将这些寡妇都分配给魏武卒的将士为妻,一分彩礼不要,朝廷还给补贴!那补贴标准我看了都流口水,免费提供宅子,每户发一头牛,两只羊,三只鸡,一头猪,生了孩子还给免税和银子……”
“可谁知道,政令到了政事堂那,那些文官开始拿什么伦理道德说事,说什么也不执行陛下的旨意,公然违抗圣命,陛下为了此事,直接气晕了!”
方腊一口气全部说完,还补充道,“张将军,你答应过我的,可千万不能透露出去,一个字都不能说啊!”
可话音落地。
愤怒的张大,直接将方腊给拎起来,不顾对方的反抗,扛到自己的马背上,然后快马赶到长安城外的魏武卒军营。
一到军营。
他就义愤填膺地吼道:
“都别操练了,魏武卒的儿郎们,你们知不知道,为了给我们发免费的媳妇,皇帝陛下都病倒了!你们还在这偷闲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