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你想要的,是让宋家死,或者说让所有宋家人都去死!对么?”
元子明目光如炬道。
被揭开伤疤的李青昭,含着泪花道:“若是大人能灭掉宋家,妾身就是做牛做马,也要报答恩公!”
宋嘉,明面上是汴州的大善人,每次汴州遭灾,都是他设置粥棚施粥。
但事实上,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生!
元子明扬起下巴道:
“所以望春楼,全都是宋家诱骗过来的女子是吧?”
“不止望春楼,汴州还有好几处青楼,都是宋家的产业,还有田庄内也有不少农奴和丫鬟,都是宋家拐卖来的人口!”
李青昭跪下,咬牙切齿道,“小女子所言,如有半点造假,愿遭天打五雷轰,不得好死!”
元子明心中荡起阵阵涟漪。
看来蒋琬真的给自己送了一份大礼啊!
事不宜迟,他火速赶回了刺史府。
招呼州兵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将宋家在城内的各处青楼全部查封。
考虑到宋家在城外有不少人口,府兵众多,元子明甚至一封调令,从负责护送漕运的河道衙门借三千精兵,以防止宋家兵变。
宋家。
喜欢青楼听曲的宋嘉,一觉醒来,才发现自己家给人包围了!
天都塌了!
宋嘉腾得起身,看着密密麻麻的官兵,一脸惊愕。
整个汴州城的州兵不超过三百人,就算加上其他衙门的人手,最多五六百人,怎么会一天之间会上千人围住了自己的府邸呢!
“宋员外!”
而这时,孔家的孔万年也心急如焚赶到了宋家:
“我们孔家也被围了!说是我们拐骗了不少流民人口,还逼良为娼,你赶紧想想办法啊!”
宋嘉蹙眉道:
“到底怎么回事!一夜间,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?”
“是望春楼,李青昭那个臭娘们,在我们背后捅刀子!她把我们的老底,全部都给抖了出来!”
孔万年脸色铁青道,
“我们孔家在你们宋家的花楼里,也买了不少艺伎,所以被官府借题发挥,也围了孔家大宅和孔家产业。”
“我的情况比你好一点,有忠烈公身份和太祖爷的牌匾,官兵不敢冒进,只能将大门死守!”
宋嘉如遭当头一棒,大脑嗡嗡作响。
望春楼的事情被揭发了!
完蛋,朝廷最近一直在严打黑户的事情,发现自己拐卖人口,而且还拐了不少世家女子为娼妓,绝对饶不了自己!
“孔兄,蒋家呢?蒋家为什么不出面帮我?”
宋嘉忙不迭问道。
孔万年一听,啐了口唾沫道:“呸!蒋琬那个老东西,一见宝贝儿子给抓了进去,就对我避而不见,极力撇清跟我们两家的关系,这分明就是想要邀宠!”
宋嘉脸色一黑。
“你不是最近收买了司户参军王猛和司法参军方腊?他们人呢?为什么发生这么大的事,他们连个屁都不放!”
他问道。
孔万年一听,更加火冒三丈道:
“那个王猛,简直就是油盐不进,宁愿住茅草屋都不愿意要我的礼物。”
“那个方腊,就更加可恶了,收了我的宅子和美妾,吃干抹净,拍拍屁股就走了!我恨不得马上找人干掉他!”
如果说王猛是伪君子,那方腊就是真小人,人家是真的只收钱不办事啊,拿他孔家堂堂忠烈公一门当猴耍!
气得孔万年回去因为无处发泄,居然自己抽自己耳光!
“宋公,现如今,别驾、司马、长史……汴州各级官员,全都故意躲我们,我们在官场上的人脉,一个都用不上!”
孔万年急得跺脚,“你说说,该如何是好呢?”
“如此,我们只能……亲自去见刺史了。”
宋嘉面如死灰道,“他,分明就是逼我们去找他!”
“看来我们这位刺史大人,虽然年轻,手腕却比之前狠辣多了!”
无奈之下。
两人只好叫人带着一堆大包小包的礼物,跑到刺史府去拜访元子明。
谁知道刚进门,看门的那个叫张大的车夫,就敢伸手要一万两!
一万两白银啊!
不知道还以为是要根冰糖葫芦呢!
好在宋家和孔家都不缺钱,一万两洒洒水罢了。
第二道门,又是一个贼眉鼠眼的护卫队长,看着像锦衣卫出身的家伙,居然狮子大开口:
“十万两!”
“十万两?你不如去抢?”
出身书香门第的孔万年,都忍不住爆粗口了。
“瞧二位这话说的,我若真要抢,你们以为才抢十万两吗?”
卢彬冷冷一笑道,
“要拜佛就要烧香。”
“刺史府的门槛高,要烧,就得一层一层烧!”
“你这香是镶金的是吧?”
孔万年恼羞成怒,多亏了宋嘉劝下来,好说好歹,才塞了一张十万两的银票过去。
千辛万苦,终于见到了刺史夫人江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