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人,她不敢。
谢茯抬眸,视线和他交汇。
“太爷他们敢杀人?杀了人不怕坐牢吗?”
他错开视线,平静道:“世道乱,太爷以前做过土匪,听我爹说,他手里沾了不少人命。”
“这件事村里没人知道,我也是无意听爹提起,追问下才得知,你别透露出去。”
他的爷爷告诉他爹,至于他爷爷是怎么知道的,那便不清楚了。
“想让一个人死,有很多种法子,意外摔死,喝酒跌落河里淹死……没有人证,官府定不了罪。”
“你应当听说过,哪个村子里汉子打死了婆娘,那些人不都活得好好的,没人会去官府报官。”
谢茯听过。
“村里的人不敢去报官,他们怕官府不能给人定罪,人回来后报复他们,甚至有的人会选择帮忙隐瞒。”
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。
“对。”裴青生开解道,“王二赖子是出了名的二流子,他结交的人,都是地痞流氓。”
“万一他找那些人帮忙,你的后果……你应当知晓。”
“所以,你不用害怕,有些人死有余辜,如果没有这件事,我并不打算对他们做绝。”
谢茯抠着手指,沉声道:“我只是害怕会查到我们头上。”
听了他的分析,明白之前想的还是太简单了,以为只要拿着刀威胁,他们便不敢过来找麻烦。
“不会,查不到,你且安心,一切有我在。”
她点点头,这里没有监控,无法根据范围查出一个人的行踪轨迹。
看得古装电视剧中,杀了人总会被查到。
但如今仔细一想,在这里杀了人,很难被查出来。
右手托腮,谢茯望向院中:“你说不惹事生非,与人交好,为什么还会有一些麻烦事和麻烦人找上门。”
她很烦,日子平平静静的多好。
“人的一生不会顺顺利利,总会有坎坷和挫折,当是人生考验。”
裴青生曾在一本关于佛法的书里看过。
经历过磨难,才能成大器。
这件事就这样定了,谢茯站起身,伸了一个懒腰:“我去把外墙刷了。”
不然晚上依旧睡不好觉。
出了门,先去王红月家扯点稻草。
走到她家门旁,对着屋里喊了一声:“王婶,借你们家一点稻草,我回去刷墙。”
屋内的人回:“哎,你多拿点回去,不够再来。”
抱着一捆稻草回去,看着院墙上的污秽,骂了一句粗口。
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善良的人,现在想来,上辈子没有碰到过人生危险,所以对各种事情都不会步步紧逼,没理也要讨个三分。
刚才听裴青生说王二赖子可能会伙同他的猪朋狗友暗算她,心里没有间接害了人命的不安感,反而觉得让他痛快的死太便宜他了。
甚至有点后悔,当初在小河里,应该掐死他才对,反正只要做的干净,不会有人查到她的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