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了，我可没那么大的脸，林珊琦不走，就麻烦你们照顾了，不跟你们说了，我回去收拾东西了。”

因为从城里到镇上的班车每天只有两趟，薛吉祥不想回去太晚，便一大早就带着两个孩子去赶车。

班车空间不大，座位也不多，但因为赶上年口了，所以特别拥挤。还好林敏芝力气大，为薛吉祥和林智佑硬生生挤出一条道。

“奶奶、佑佑，这边。”

薛吉祥和林智佑赶忙跑过去坐下，有个老太太想抢座位没抢到就在那骂骂咧咧的。

看到林智佑一个人坐一个位置，就骂道：“兔崽子，你奶奶的，好意思吗？不知道给老人让座啊，家里怎么教你的，没家教的东西。”

坐林智佑后面的薛吉祥听到后立马回道：“董大芬，你皮痒，老娘的孙子你也敢骂。我都买了票的，谁抢到座位就是谁的，凭什么让你？凭你嗓门大，凭长得丑，凭你倚老卖老吗？”

董大芬讪讪的说：“薛大姐，怎么是你啊，你看这都乡里乡亲的，你抱着你孙子，让个位置给我呗，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站不了那么久。”

“站不了就躺着呗，如果你不介意，别人踩在你的身上。”林敏芝幽幽的说。

董大芬这时候也发现了林敏芝。

“芝芝，也在啊，你看你们家都占了三个位置，给我一个呗。”

“不给。”

“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尊敬老人呢。”

“你这老人怎么这么不爱护幼小呢。”

因为董大芬在这里一直堵着，后面的挤不上来，司机朝着她骂道：“那个聊天的老太婆，没长眼睛啊，往里面走走，没看到人堵住了。”

董大芬不知道在说她，还四下张望了一下。

司机见她不为所动，又继续吼道：“别望了，那个穿得跟花猴子似的老太婆，说的就是你。”

董大芬这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自己，当下回骂道：“你个缺心眼的，王八犊子，你懂什么，老娘这叫时尚，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盯着老娘看。老娘知道自己没美，但也不是你这龟孙能肖想的。”

司机一个二三十岁的小伙子被董大芬说的脸都红了，关键是车上的一些老爷们还跟着起哄，气急的说：“你也不拿把镜子照照自己什么样，长得跟个老母猪似的，脸上涂的两坨比猴子屁股还红，就你这个样子说你有碍市容都是轻的，像你这样的打扮我以为是从精神病院出来的呢。”

董大芬埋着头，遮住脸，没趣的缩到最后面。

等人都挤上车了，司机才发动车。车里人挨着人，空气十分不好，林敏芝他们坐着还好，站着的人都要挤得过气了。这还是冬天，若是夏天的话，一大群人挤在一个近乎密闭的狭小空间，又是汗臭味，又是柴油味，想想都觉得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