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那汉子似乎神志有些问题，赤脚踩着冰冷的雪，口中还在傻笑。

走到众人面前时，他傻笑道：“嘿嘿嘿走了，都走了...”

“一个一个排着队，一蹦一跳进山咯...”

他言语疯疯癫癫，却在众人脑海里勾勒出一副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画面，不由得，程吉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
他抓住那疯汉子的肩头，沉声问道：“乡亲们都去哪了，他们怎么样了...”

疯汉子浑浊的眼神好似清明了一刹，他开口，喃喃自语：“深山...山里雷声惊落，水中倒影潺潺...他们在深山里化作水中破碎的影子了。”

众人目光发愣，若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想象这样的场面...可程吉安真的亲眼见过...

他连忙松开那人肩膀，倒退一步，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勾起那段不忍回顾的记忆。

疯汉子目光恢复之前的浑浊，边傻笑边摇晃着离去。走到一边，他木然站住，回头，呲起一口黑黄的牙齿：

“对了，把乡亲们引走的人和你们一样...”

“自称武者。”

说完他再度傻呵呵笑起来，就好像这傻样是他的保护色...

留下程吉安一行人久久沉默。

若说刚才程吉安心里是畏惧，现在全然变成了一阵恶寒。

究竟是什么样的恶魔，才能肆无忌惮的恃强凌弱，将屠刀伸向更弱者。

没有说话，众人继续赶路，就这样一路经过了三五个村落，都是空无一人。

“咱们不继续前行了，没有意义。”程吉安示意众人停下，他独身一人走进村落，细心的观察了下村子屋舍旁的雪线。

这处村子位居深山，雪线已经漫过半个大门。而之前经过的那些村子，有的被雪漫过门槛，仅漫过门前石阶。

总之，明明雪是一样大的，可越往深山走，无人村子的门前积雪越厚。

要知道，村里是要住人的，平日里村民们都会将门前雪清理。

除非是村民消失了...

也就是说，越往深处走，村民消失的时间越早...

而位于山脚下的王家村最远，发生村民消失的时间也最晚，甚至幸运的等到正阳剑宗的支援，带他们离开这诡异力量的影响。

反推一下，程吉安想到，会不会是这个虚无龙影的影响范围在日益增大...

再加上刚才疯男人临走时说的话...

“他们自称武者...”

程吉安瞳孔一缩，脑海里想到一个骇人的真相——有人在‘培养’祂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