肺气直接关系到鼻窍的通利与嗅觉的敏锐。脾虚会导致湿浊内生,易阻遏鼻窍。肾精不足则脑髓失养。都会影响嗅觉。
有些味道,寻常人闻了无妨,孕妇是一点也沾不得。
连文诺想起怀严琼若的时候都说,一些过去很喜欢的香方,怀孕后闻起来只觉得反胃。
是以对着姜氏,英莲很是耐心。自然也有他们现在受方闻秋管辖的缘故在里面。
姜氏听说了猪肠头后,原本生了一腔无名之火。
现在见这么个娇娇俏俏的小姑娘,温柔小意地劝慰她说先试试,若是不成,再换别的法子。
她的满腔怒火也就散了。
有时最气的不是事情本身,而是她生气时旁人的态度。
就如她的夫君方闻秋,与她讲话时把道歉之语挂在嘴边,其实语气里都是不耐与敷衍,就差对所有人抱怨她无理取闹了。
就这样还觉得他受了天大委屈,他完完全全都是让着她,要她怎么能不气。
如果能同英莲一般,细细听她如何说,试着去理解一二,她又不是泼妇,哪里会日日发火。
这么想着更加委屈了起来,眼里蓄满了泪水。
倒吓得英莲不知如何是好了,回想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,引姜氏这般。
英莲的不安都写在脸上了。
姜氏思及她全家流放至此,到了陌生的地方,本就应该惶恐。
且全家的生死差不多算是捏在方闻秋手上,惹得自己落泪,难免会焦急害怕。
想到这里,倒是生出了几分内疚。
姜氏大英莲十余岁。姜氏看她与家中小妹差不多年岁,自己出嫁时,小妹还是个小萝卜头呢,现在不知是何种模样。
遂执了英莲的手,“你莫怕,我不是因你生气,就是伤心身边没个可心的人。而且看你跟我妹妹年岁一般,我离家时,她还闹着要糖吃,现今都到了议亲的年纪了。”
原是安慰英莲的,这么一说,倒是真的思念起父母与兄弟姐妹了,知道不该在小姑娘面前失态,可是眼泪止也止不住。
明白了不是自己惹到了县令太太,英莲安下心来。
孕妇本就情绪多变,她劝慰了几句也不见效果,索性不劝了,听姜氏将一腔委屈全部倾诉于她。
有方闻秋被贬官后姜氏受到的冷眼,有孕期不适时夫婿与身边人的不解。就连从小伺候她的大丫鬟,都觉得姜氏娇气太过,她们嘴上不说,可是姜氏感觉的到。
这么一股脑地说了出来,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,姜氏反倒是觉得心中好受了不少。
又有几分不好意思,“看我,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呢,我给你说这些做甚。”
“太太快别这样说,有些话尽管放在心里,时间久了难免造病,说出来了,也就好了。”
英莲柔声安慰,又提起了槐花汤。
“请太太同灶房说一声,我去告诉他们那食疗的方子,早早吃了病好了是正经。依着我说,大抵就是身上难受,心里才有这样多的苦楚。要是那汤能缓解一二,也是好的。”
姜氏开门嘱咐丫鬟带着英莲去灶房,叫去罢灶房后带回来,她还想与英莲说说话。
没等英莲走到灶房,就被方闻秋的人拦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