砸一下也没伤到什么。
可英莲跑去内室着急忙慌的取药,施益丰在后面喊着自己无事她也不理。
擦净了手,英莲也看到施益丰的手指没事。
这才发现自己握着他的手,连忙丢开。
原本是没什么的,她给旁人瞧病,也会有肢体接触。
可这么一丢,两人都尴尬了起来。
施益丰想道歉,但又无从道起,终归不是他将手塞进英莲手中的。
梦里她有握着他的手吗?
施益丰细细回忆,越想面色越红,像喝醉了酒一般。
英莲深呼了两口气,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。
“丰哥哥,我有话要同你说。”
就在这时,院门开了,封氏拉着冯氏走了进来。
“哪里好意思麻烦甄姑娘呢。”冯氏满脸推辞的模样。
“有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,英莲本就是郎中,你身子不适,自然得让她瞧瞧。何况自我们住下,你帮了我们那样多。若尽管这么说,那小五以后拿来的东西,我们也不敢收了。”
英莲好容易鼓起的勇气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。
听了母亲的话,问向冯氏,“婶子身子不爽利吗?”
英莲一脸郑重地说有话要与他说,施益丰一颗心都悬了起来。
现在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,又麻又痒,难受的他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狠狠挠两下。
可冯氏来找英莲是正事,身体是顶顶要紧的,施益丰连恼怒都找不到对象。
想到妇人来问英莲的多是妇科有关的病,自己在这儿冯氏怕是不好意思开口。
就起身想找个借口出去转转。
“丰哥儿不必忙,没啥不能听的。就是我近来总睡不安稳。”
冯氏看出了施益丰的顾虑,大日头底下不想他白出去溜达,唤住了他。
“已经好几日了。原本我以为是牵心阿大,昨儿个他回来了,我还是睡不着。还以为大家都这样呢,问了你娘才知,就我睡不着。不是大的症候,也不必专门瞧。”
已经说出口了,冯氏也就没了顾虑,一股脑儿地全说了。
她这辈子也没看过几次郎中,总觉得那是金贵人才需要看的。
睡不着也不是什么大事,不想麻烦英莲。
毕竟英莲是去给郁王爷府里的女眷瞧过病的。
英莲可不像冯氏一般,将不寐当成是一件小事。
正所谓“阳气尽则卧,阴气尽则寤。”夜晚阳气渐收,阴气渐盛,人体便自然进入睡眠状态以养精蓄锐。而晨光初现时,阴气渐退,阳气渐生,人便随之醒来。
夜不能寐,则人体阴阳失调,不加重视,很有可能导致大的病症。
更何况心火旺盛、肾精亏虚、脾胃虚弱、肝郁气滞等很多病都能引起不寐。
只是这些话现在不用讲给冯氏听,说的多了,倒是让她胡思乱想、心绪不宁。
向老教英莲的第一课就是如何对待病患。
病人是从郎中的面容上猜测自己的症候的,若是医者表现的太过沉重,则病人心焦。
若是表现的太过轻佻,那病人也不会将自己的病当回事。
是以,英莲面上不显,只微笑着让冯氏在饭桌旁坐了。
方才以为施益丰伤到了手,她的药箱已经拿了出来。
让冯氏将手放在脉枕上,英莲细细诊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