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日子她定是也如他一般煎熬。
欢喜的是,过去他只知他心中有她,今日才知,原来她心中亦有他。
只是担忧自家目前的状况。
“妹妹莫要如此说,是我配不上妹妹……”
话音未落,封氏就在里间唤英莲,英莲跺跺脚进去了。
施益丰站在门口傻笑。
英莲一夜都没睡踏实,只觉得再这样下去,她也得喝些酸枣仁汤了。
起来后簪了昙花绢花,又将才采花制的胭脂用水化开,薄薄地在唇上涂了一些。
心中雀跃又忐忑,含着笑出了房门。
一切的好心情都在听到封氏的话时结束了。
“丰儿又去南周了。”
英莲只觉得委屈,却又挑不出施益丰什么错来。
昨夜就将施益丰那半句话念了一夜,总往好处想。
现在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。
他在拒绝她,他说配不上她,只是为她留脸面。
这样一想,羞恼万分。
羞的是她不顾女儿家的体面,同他说嫁娶之事。
恼自己会错了意。
施益丰一直都是顶顶好的人。
在山上,她从贼人手中逃出,他根本不知她是谁,就要救她。
他待阿蛮也是一样的好,甚至于靳盼儿、爱姐儿,也从不因为她们的身份而薄待。
她自作多情到以为他待她是不同的。
偏偏来接甄士隐去学堂的董小五还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“英莲姐姐,怎么不见施大哥?”
英莲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如往常一般,回答了董小五。
他却还继续追问,“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呀。”
一阵酸楚涌上心头。
昨日她闹了那样大的乌龙,她若是他,为了避免尴尬,怕是不会回来了。
就这么满心怅然地去了向老处,方闻秋着人来请。
方闻秋不在衙门,英莲跟着向老直接去了方府。
本是神思不属的英莲,听了方闻秋找他们的缘由,稍微提起了些精神。
过去在宛阳城,英莲也听严城志与文诚说起过例贡之事。
文诚掌管文家的生意,若是宛阳的进献物品中需要采买香料等物,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。
只是严城志身为知府,不用亲自去料理这些琐碎之事。
总督衙门交代下来,道台衙门再安排知府衙门,最后办事的还是县衙。
南郁岛产沉香,南琼沉香的品质虽比不得南郁岛上的,可也算是当地的特产。
且单论入药的药性,南琼沉香还好于南郁沉香。
方闻秋听向老说过香药一事,就打算今年的岁贡,献上槐县的香药。
英莲脑中飞速闪过一样样可以沉香制成的香药,想到自己身上就装着苏合香丸,从香囊中取出给方闻秋瞧。
这个习惯还是同文诚学的,苏合香丸有开窍、行气、止痛之效。
夏日文诚总是随身携带,就算自己用不上,遇到中暑抑或是痰厥昏迷之人,也可及时相救。
方闻秋将苏合香丸凑近鼻端细嗅,只觉芳香扑鼻。
又听英莲说,能以南琼沉香制成的香丸有二十余种,不禁抚掌大笑。
“善,大善。那这遭就有劳向老与甄姑娘了。”
同方闻秋说罢了正事,英莲又去瞧了瞧姜氏。
姜氏生产在即,心中总不踏实,英莲时常过来请脉以安姜氏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