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昔,在那繁华的扬州城,有一位意气风发的书生,名叫陈青。
他满怀着一腔热血与抱负,毅然决然地背井离乡,踏上了漫漫求学之路,一路漂泊,最终辗转来到了襄阳城。
初至襄阳,陈青身无分文,居无定所,无奈之下,只得在一座破旧荒芜、摇摇欲坠的古观之中暂且栖身。
为了维持生计,他每日都在那喧闹的集市上,帮着那些抄录账本的店家书写账目,靠着微薄的收入勉强糊口。
眨眼间,寒冬腊月将至,与他一同做事的伙伴们,都兴高采烈地收拾好行囊,迫不及待地回家与亲人团聚,共享天伦之乐。
唯有陈青,孤身一人留在这清冷孤寂的古观里,独自生火做饭,形影相吊,心中满是凄凉与落寞。
翌日清晨,曙光熹微,尚未完全驱散那浓重的夜色,一阵轻柔的叩门声突兀地打破了古观的寂静。
陈青睡眼惺忪地起身开门,只见一位貌若天仙的妙龄女子静静地伫立在门口。她身姿轻盈,莲步款款地走进古观,径直来到那尊庄严肃穆的神像前。
她面容虔诚,从袖中取出香烛,小心翼翼地点燃后,双手合十,口中念念有词,轻声祈祷着,随后缓缓俯身叩拜。那袅袅上升的青烟,仿佛承载着她的心愿与期许,萦绕在这古观的上空。
拜祭完毕,她便如同下凡的仙子一般,飘然而去。次日,她又如约而至,同样的风姿绰约,同样的举止优雅,让陈青不由自主地为其倾心。
到了夜里,陈青因心中思绪万千,难以入眠,便起身点亮烛火,准备挑灯夜读,恰好也有几篇文章需要撰写。
说来也巧,这夜女子来得格外早。陈青心中颇为诧异,不禁脱口问道:“今日为何来得这般早?”
女子莞尔一笑,轻声说道:“白日里,尘世众人皆为生活忙碌奔波,这古观中也是人来人往,太过喧嚣嘈杂。夜晚时分则宁静清幽,更适宜前来。
只是若来得太早,又怕惊扰了公子的美梦。方才我望见古观中透出的灯光,知晓公子已然起身,便赶忙过来了。”
陈青听她言辞温婉动人,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,打趣道:“这古观中空空荡荡,并无他人,姑娘若是在此留宿,便可免去每日奔波劳碌之苦。”
女子听闻,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,嗔怪道:“这古观中若无人,那公子难道是鬼魅幽灵不成?”
陈青见她并未真的动怒,只觉她愈发娇俏可爱,心中的爱慕之情愈发浓烈,欲念也渐渐滋生。
待她拜完神后,陈青竟一时冲动,上前拉住她的衣袖,将她轻轻拽至身旁,言语间满是轻薄之意,欲求与她欢好。
女子蛾眉微蹙,神情变得严肃起来,正色道:“这神像之前乃是神圣之地,怎可如此肆意亵渎。况且公子如今连个安身立命之所都没有,怎还能有这般荒唐的非分之想!”
陈青却不知收敛,依旧苦苦哀求。女子沉思片刻,缓缓说道:“离此处二十余里地,有一个小村落。村里有四五户人家,家中皆有孩童,他们正欲聘请一位先生教导孩子读书识字,却至今尚未寻得合适之人。
公子可前往拜访一位名叫张景山的人,此事若能成,公子便可得那教职。公子只需假说自己携有家眷,他们定会另给一处住所安置。到那时,妾身为公子操持家务,相夫教子,此乃长久之计。”
陈青心中虽有些许担忧,害怕事情败露会遭受惩处,女子见状,赶忙安慰道:“公子无需忧虑。妾姓苏,小字婉儿,家中已无亲眷,终年都借住在舅父家中,无人会知晓此事。”
陈青听了,转忧为喜,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。
与女子分别后,陈青不敢有丝毫懈怠,立刻动身前往那个村落。他一路打听,终于找到了张景山的住所。陈青恭敬地拜见张景山,将自己的才学与经历娓娓道来,言辞恳切,态度谦逊有礼。
张景山见他仪表堂堂,谈吐不凡,心中对他颇为赏识,当下便应允了他任教之事。陈青心中大喜,与张景山约定年前定携家眷前来赴任。事毕,他匆匆返回古观,将这一喜讯告知女子。
女子听闻,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,与他约定在途中等候,一同前往村落。陈青赶忙告别同在古观的友人,借来一匹马,沿着约定的道路疾驰而去。
行至半途,只见那女子早已在路边等候。陈青急忙下马,将手中的缰绳递与女子,而后二人共骑一马,缓缓向村落行去。
一路上,微风拂面,二人心中满是对未来生活的期待,彼此间的情谊也在这一路的相伴中愈发深厚。
时光荏苒,岁月如梭,不知不觉间,陈青与苏婉儿在这村落中已度过了五六个春秋。
他们二人琴瑟和鸣,相濡以沫,宛如世间所有平凡而幸福的夫妻一般,日子过得平静而惬意。期间,并未有任何意外之事发生,仿佛他们的结合本就是天经地义,无人质疑。
而在这几年间,苏婉儿还为陈青生下了一个儿子。陈青的发妻一直未曾生育,因此他对这个儿子格外珍视,满心欢喜地为他取名为“襄儿”。
然而,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易逝。
一日,苏婉儿看着年幼的儿子,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惆怅,她对陈青说道:“你我本是虚假的姻缘,终难以成为真正的夫妻。如今我想,是时候该离开你了。
只是可怜了这孩子,生下他,却又要让他在这世间受苦,唉,我真不该如此啊!”
陈青听闻,大惊失色,急忙拉住她的手说道:“娘子何出此言?你我夫妻多年,虽无媒妁之言,却有夫妻之实。况且这些年,我们相互扶持,感情深厚。
若我时来运转,挣得些许钱财,定与娘子一同回归家乡,光明正大地生活在一起,你怎能说走就走?”
苏婉儿轻轻摇头,眼中噙着泪花,叹道:“公子的心意,我自是明白,也感激万分。只是我不愿在他人面前卑躬屈膝,仰人鼻息。
我不想成为那被正妻猜忌、只能默默照顾孩子的小妾,每日听着孩子的啼哭声,却又无能为力。这样的生活,并非我所向往。”
陈青赶忙替妻子表明态度,说妻子绝非善妒之人,苏婉儿却只是默默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