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古老的清平镇,生活着一位憨厚质朴的农夫赵轩,他与妻子婉娘已携手走过数载春秋。夫妻二人相濡以沫,虽家境贫寒,却也在柴米油盐的平淡日子里品出了丝丝甜意。
然而,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,他们的生活中有一处无法言说的伤痛——婉娘一直未能有孕。
赵轩的母亲赵氏,是个深受传统观念束缚且极为执拗的老妇人。在她那陈旧的思想里,家族的延续、香火的传承是高于一切的使命。
看着婉娘的肚子日复一日地毫无动静,她的脸色愈发阴沉,仿佛被一层驱不散的乌云笼罩。
终于,在一个看似平常却又注定不平静的日子里,赵氏爆发了,她怒目圆睁,对着赵轩大声呵斥道:“这媳妇若生不出孩子,留着也是白搭!你赶紧休了她,再娶一个能生养的。”
赵轩一听,顿时血气上涌,脸涨得通红,急忙辩解道:“娘,我与婉娘真心相爱,怎能因没有子嗣就抛弃她?这等薄情之事,儿万万做不出来。”
赵氏被儿子的顶撞气得浑身发抖,她在狭小的屋子里来回急促地走动,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,眉头紧紧地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。
片刻之后,她像是被某种顽固的念头彻底占据了心智,眼中闪过一丝冰冷而决绝的光,咬着牙说道:“既然你如此舍不得她,那咱们就借腹生子。”
赵轩一脸茫然与震惊,结结巴巴地问道:“娘,何为借腹生子?”
赵氏冷哼一声,解释道:“就是找一个穷苦人家的女子,给她些银钱,让她为咱们赵家怀上孩子。只要能有个后代,花些钱又算得了什么。”
赵轩听闻,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,双手不停地挥舞着,坚决地表示:“娘,这绝对不行!此乃违背伦理道德之举,会遭人唾弃,儿宁死也不能做这种事。”
赵氏见儿子如此冥顽不灵,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燃烧的烈焰,她一屁股瘫坐在那张破旧的椅子上,双手用力地拍打着大腿,声泪俱下地哭诉起来:“你若是不答应,就必须休了她再娶!咱们赵家的香火绝不能断在你这一代啊!我将来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……”
赵轩望着母亲那老泪纵横、悲痛欲绝的面容,心中犹如一团乱麻,剪不断理还乱。他愤怒地握紧拳头,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,却浑然不觉疼痛,只是在庭院中像一只被困住的野兽般来回踱步,母亲那声声逼迫的话语如恶魔的诅咒般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。
在那些煎熬的日子里,赵轩陷入了无尽的痛苦挣扎之中。他常常静静地凝视着婉娘,婉娘那温柔的目光、勤劳忙碌的身影,都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剑,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,让他愈发难以割舍。
然而,每到夜深人静之时,隔壁母亲那沉重的叹息声便如鬼魅般传来,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头,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每当这时,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幼年时父亲临终前那紧紧握着他的手,眼神中满是对家族延续的殷切期望,那目光仿佛是一道无法挣脱的枷锁,将他紧紧地束缚。
终于,在一个闷热得让人窒息的夏夜,赵轩独自坐在庭院中,望着天空中那寥寥无几、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星星,眼中写满了无奈与痛苦。
他像是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,缓缓地站起身,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屋内,低声对母亲说道:“娘,儿答应了。”
赵氏一听,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欣慰,然而那欣慰之中却又夹杂着诸多复杂难辨的神色,有得逞后的得意,也有对未来的一丝惶恐与不安。
赵氏立刻马不停蹄地四处托人寻找合适的女子。她找来了镇上赫赫有名的刘媒婆,那刘媒婆生得一副肥胖臃肿的身躯,走路时浑身的赘肉都跟着抖动,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,透着无尽的精明与狡黠。
刘媒婆听闻此事后,立刻拍着自己那丰满的胸脯,信誓旦旦地说道:“老身干这行多年,这种事情手到擒来,不过这价钱嘛,可不会便宜。”
赵氏心疼地咬了咬牙,转身从那落满灰尘的箱底翻出了多年积攒下来的辛苦钱。
没过几日,刘媒婆便带来了消息,说邻村有个名叫锦儿的孤女,家中一贫如洗,生活困苦不堪,为了改变命运,愿意接受这份交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