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远道不是在挑选妻子和妾室,而是在押宝,是在为他自己的仕途铺平道路啊!
不管皇位被哪位收入囊中,甄远道都能凭借其中一条线青云直上。
云辛萝的眼泪更加汹涌,这么多年的情谊到底错付了!
“嬛儿,你可知,在我与你父亲成婚后,你父亲交代我的第一句话是什么?他竟是让我好好待在后院,安心操持府中事务。为着他这一句话,这么多年里,我从未出门赴宴交际。”
“你学的那些诗词歌舞是纯元皇后喜欢的,你喜爱的梅花也是纯元皇后喜欢的,就连你自幼就练习的惊鸿舞也是纯元皇后喜欢的。”
“你向来聪明,你父亲也常常夸赞你胜过世间许多男儿。你为何就不用你的聪明好好思索考虑,为何甄家、为何你父亲身边、为何在你与纯元皇后之间会出现这样多的巧合?”
“还有那浣碧,你以为你父亲为什么非要将她放在你身边做奴婢?你可有想过,若是先皇在临终前将皇位传给舒贵太妃的亲子果郡王,你与浣碧又该是何模样?”
云辛萝深深的看着甄嬛,她丝毫不怀疑,若是皇位落入果郡王之手,只怕甄嬛早已被病逝,而浣碧这个奸生女将会顶替她的女儿成为甄家名义上的嫡长女!
甄嬛陡然一惊,母亲和纯元皇后,浣碧的生母与舒贵太妃,她和浣碧。
这……
云辛萝满心凄凉的自嘲一笑,“嬛儿,我话尽于此,你如何想都随你去吧,恨与爱也无所谓了。我只盼着我在宫里一日,你妹妹玉娆在宫外能安生一日。”
甄嬛怔愣的看着云辛萝离去的背影,心脏处隐隐作疼。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。
今日之后,她不仅仅失去了父亲,就连母亲也失去了。
景仁宫,众妃离去后,皇后一人颓然的坐在主位上,神情怔愣呆滞的望着外面的天地。
剪秋心疼的陪在她身侧,刻意找话题让皇后转移注意力。
“娘娘,茉雅琦格格快要被送来了,奴婢让人去内务府将格格的份例领了回来,您可要亲自去看看。”
皇后没有说要不要去,而是突然哀伤的道:“听说茉雅琦胎内不足,生来病弱不堪,不是长寿之相。剪秋,你听听,跟本宫的弘辉多么相似啊。”
剪秋跪在主位旁边,双手抓住皇后的手腕,“娘娘,您要振作啊。弘辉阿哥若是还在,定不忍看见您这般模样的。”
皇后苦笑,“振作?太后如今被皇上以养病的名义禁足寿康宫,宫权旁落年氏之手,乌拉那拉家败落,本宫还能如何呢?”
“娘娘,奴婢以为,皇上今日这般作为,只是为了给前朝一个交代而已。奴婢刚才打听过了,皇上已经命刑部、大理寺、检察院共同彻查乌雅家。”
“皇上若当真恼了您,又何必将茉雅琦格格送来咱们景仁宫抚养?乌雅家与乌拉那拉家到底是连了宗的,彻查乌雅家,乌拉那拉家多少要避嫌的。”
“如今太后闭宫修养,咱们景仁宫可不也得跟着略避一避吗?等这件事过去了,皇上定会将宫权还给您的。”
一个“还”字,多少让皇后心里舒服了些,也勉强打起了一点精神。
“太后那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