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听着啊,这是一个关于英国人的笑话。”
辛迪黛尔一本正经的说,
“在一个酒吧里,有个英国小哥结结巴巴的给大家讲笑话。”
“但讲完之后,大家都默默的看着他。”
“英国小哥大喊一声:“I am Joking!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全场的人都笑了。”
讲完后辛迪黛尔看向彭章。发现他根本没有笑。
接着两个人都为了避免尴尬,都笑了。笑着笑着就变成真的了,他们真的笑起来了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这是一个多么英式的笑话。
这个笑话的梗在哪里呢?
就在于英国人的“冷幽默”。因为他们的笑话都很冷,冷到像故事里的英国小哥一样。
彭章和辛迪黛尔笑的并不是笑话本身,而是他们自己的反应。就像故事里酒吧里的人一样。
这是多么冷幽默的一件事情。
黑英国人现在变成辛迪黛尔的一种日常了。两人混熟了,她经常讲一些黑英国人的段子。
彭章怀疑,可能她三分之一的头脑已经被带偏了。是不是她觉得自己也是本地人了?
什么 “腐国人拥有全世界最难吃的食物。”
“鱼炸薯条”“议会打架”什么的。
彭章发现这个姑娘最大的优点就是轻松。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累,
她不需要你绞尽脑汁想话题。她会自己给你讲笑话。
而且白妞从来不会让你猜她的心思,她要是觉得不喜欢就会直接说出来。你不需要花几个小时去哄她。她高兴就是高兴,不高兴就直说哪里不开心。
喜欢你也会直接说出来。
彭章虽然已经有过蔡云露、刘以晴等女孩的浪漫经历了,但从没有一个人,会看着他的眼睛,认真的说,“我喜欢你,”“我爱你”这样的词汇的。
这在彭章这个经历了20年吊丝生活的经历里,是从来没有过的。
因为有人会赞美他,有人会主动考虑到他的需要。
原来男人的情绪,也是会被主动照顾到的。
彭章第一次感觉到,在被“毫无心机”的对待着。两人之间没有猜测,没有暗藏玄机。喜欢就是毫无保留的喜欢。不会暗搓搓的夹带一些其它动机。
可能西方的文化就是直接。
所以在莎士比亚戏剧里,才会那么直白的,就是一句句“I LOVE YOU”,直抒胸臆。
很直白,但不会误解。
而到了东方,比如到了夏目漱石这里,表达“喜欢你”就很拧巴了。他会说:
——今晚的月色真美(今夜は月が绮丽ですね)
……这种表达方式谁听得懂啊。
而在梁祝里面,
《十八相送》时,祝英台想对男方坦白,她说的是:
凤凰山上百花开,缺少芍药共牡丹。梁兄你若是爱牡丹,与我一同把家归。我家有枝好牡丹,梁兄你要摘也不难。
梁山伯:????我跑到你家去摘什么花啊?
祝英台又说:前面到了一条河,漂来一对大白鹅。雄的就在前面走,雌的后面叫哥哥。
梁山伯:????哪有鹅叫哥哥的?
祝英台:眼前一条独木桥,我心又慌胆又小。愚兄扶我过桥去,你我好比“牛郎织女渡鹊桥。”
梁山伯:……
兄弟你不要过来啊!!!!!
两人走了一路,梁山伯到最后还没搞清楚这位“学弟”想说什么。
可想而见,这种“有话不直说”,能凭空造出多少事端。
话扯远了。
虽然辛迪黛尔不够婉约。但彭章又不是文学家。他过日子只想要个舒心。他不想为了点小破事,无意碰到对方的地雷,就猜个半天,而且还解决不了。
辛迪黛尔这种毫不遮掩的性格,真的很舒服。
吃过晚餐后,两人走出餐厅,在沿江大道散了会步,吹吹晚风。
沿江一路都是金色的灯光,勾勒出一条发光的江岸。来来往往的人群,说笑的,拍照的,卖糖葫芦的,散步的。节奏闲适。
自从被禁用“钞能力”后,彭章再也不能挥金如土对待辛迪黛尔了。
但仅是这样就在夜风中走走,也觉得格外的舒服。竟然有一种重回学生时代的感觉。
“接下来想去喝点,还是看场电影?”彭章问辛迪黛尔。
正巧一公里外就有家电影院。两人顺便就走到影院里,看看有什么值得一看的。
买票处,几块大屏幕上投出了正在上映的影片。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,都没觉得有什么好看的。
近几年电影也越来越难看了。好莱坞大片也是拉垮。
彭章正在为难,心想还是去酒吧喝一杯?
辛迪黛尔就凑到了耳朵边,轻声说,“别看了,我们回家吧。”
“回家?”
彭章立刻像听到了什么重要关键词。不怀好意的看向她, “这么早就想回家,难道你在想那种事……”
辛迪黛尔吃吃笑着,又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。
彭章眼睛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