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密谈了半晌,楚国雍就兴冲冲地走了。
十方来叫长欢过去。
王樟延似乎是谈了太久,疲惫得靠在榻上。
长欢上前帮他盖好被子,手腕瞬间被他抓住,被迫停下动作,抬眼与王樟延对视。
十方好像是第一次见到王樟延如此严肃,赶紧关门留下空间给二人。
“为何不走?”他沉声质问。
长欢不解,弱弱道:“公子为何又要赶我走?”
“我已答应楚国雍入仕,你的任务完成了,你还有什么目的。”
听着他的怀疑,长欢急忙摇头:“我没有,我只想留下来照顾公子。”
“骗子。”他甩开长欢的手,大力到长欢一个踉跄。
她有些失望:“公子自始至终就不相信我。”
王樟延不为所动:“你要我如何相信你?你几时说过一句真话?”
长欢委屈万分:“公子何时真心待我,现今却来质问我的真心?”
王樟延沉默不语。
眼泪一瞬间盈满了眼眶,“所以公子真要赶我走?”
一滴泪从颊边滑落,隐入尘埃,其余的眼泪便也控制不住一般。
王樟延看向布满泪痕的脸
——不管长欢她是真委屈还是装委屈,每一滴落下的泪似乎都在控诉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。
又哭?
他叹了口气,“我奉劝你一句,谨言慎行,方能活的长久。”
长欢轻轻擦掉脸上的泪痕;
觉得和男子掌权者打交道真得很难,动不动就要被怀疑猜忌;
又觉得自己可悲,无端的猜忌时刻都会伴随着自己,不得不用眼泪来赚取同情。
她吸着鼻子将剩余的眼泪憋回去,“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,长欢告退。”
门开了又关上,就像一道光亮闪过一瞬又消失。
王樟延看向外面漆黑的天,恢复了平静。
不过多时,王樟延的任命也下来了,就任吏部侍郎。
吏部乃是六部之首,掌管着官员的选拔和更替,侍郎需要协助尚书进行铨选。
吏部的孙尚书乃是楚国雍外祖家的势力,如此来看,王樟延算是与楚家、太子一党完成绑定了。
如此以来王樟延变得更加忙碌了,除去杜神医治疗时,长欢能够和王樟延碰面。
其他时间就好像王樟延刻意避开碰面,亦或是二人商量好了一样。
互不打扰,免得互相生厌。
杜神医主治的第一个疗程也到期限了,汤药按时服用,每一月找他针灸一次,另外每日按摩一次腿上的穴位。
杜神医给十方和长欢演示了两遍,基本能够记住。
长欢备好了一些山参放在车上,一切准备妥当,莲子护送着神医回密云。
临安君就任吏部侍郎的消息不胫而走。
近日来,多的是人上门来恭贺。
大部分时间长欢搪塞几句,以王大人不在家为由,就将人打发走。
现在的人惯会踩高捧低,如果是真心恭贺就去找王樟延亲口说。
所以那天接到十方口信,楚大人和几个王樟延的同僚要来府上小聚,顺便恭贺王樟延入朝为官,长欢是有些震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