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指的是什么?
上次在百花深处被他发现了后背的鞭伤?
“好得差不多了,剩余的疤痕得慢慢消才是。”
“好好养着。”
他凑近来看长欢的脸,长欢害怕地直往后退。
他就扯住长欢的两只胳膊,不让她往后缩。
看了一会才放手,低声道:“脸上打架的伤确实看不出来了。”
长欢松了一口气,也没接话。
还好他没问自己鞭伤怎么来的,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圆这个谎。
“你怕什么?”
“我不怕。”
“没怕你躲什么?”
长欢被他呛得一时语塞,索性也不回他。
一心只想快点回去,“大人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了.......”
王樟延毫不客气地打断她,“有事。”
长欢忍住脾气,没对着他喊,有话快说、有屁快放。
“用过饭再回。”
长欢估摸下时辰,正是用膳的时候,也没有推辞。
寄人篱下的日子,自然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。
脚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。
长欢一看,竟然是大王,伸手将它抱了起来。
多日不见,大王竟又重了许多,毛皮油光泛亮,这个小没心肝的吃得倒好。
一下一下地摸着,寻了把梳子给它把毛发梳顺。
王樟延看着长欢细心的动作,一瞬间有点恍惚。
“你怎么用那种眼神看我?”
长欢不自在地擦了擦脸,也没什么奇怪的东西,王樟延的表情挺耐人寻味的。
王樟延直接站起身直接走到长欢身边。
长欢一颤,恨不得立马跳出两丈开外。
防备地看着王樟延,只见他向自己伸手。
长欢打算撒手就跑的,却被王樟延眼疾手快地拦下来,将她的头发捋到后面。
原来是大王逮着什么吃什么,差点将长欢的头发啃断一截。
果真是没心肝的大王!
王樟延自然地来到长欢身后,摆弄着她的头发。
长欢忽然想起之前拜他所赐的那个发髻,忍不住开口:
“大人可离我头发远些。”
身后传来一声闷笑,“不好看吗?我倒觉得新奇得很。”
长欢不禁腹诽:你自己梳一个看看。
时间过得漫长,终于挨到了用晚膳,长欢装着心事,自然有些食不下咽,只想匆匆扒拉两口就告辞的。
谁想厨娘听说长欢回来了,连忙又炖了两个菜,加了一道她更喜欢的鱼。
王柏融也匆匆而来,看到长欢同自家哥哥并肩坐着,急忙赶到对面坐下,说了两句今日学堂里的趣事。
今日夫子抽查课业,没写完的人非说自己没带,面对夫子提问还张冠李戴。
长欢羡慕王柏融现在的生活,好像时光在倒流。
气氛一时间融洽了许多,王樟延主动给长欢布菜。
鱼腹最嫩,也是长欢最爱之处。
王樟延不动声色地牵到长欢碗中。
王柏融在一旁了然于心地偷笑,没吃两口就借口自己还有事,一溜烟地跑出去了。
留下的二人就有些尴尬。
此时十方递上一个匣子,长欢接过来打开,是一对和田玉的贵妃镯。
“金簪平时戴过于贵重,镯子就不会。”
长欢犹如烫手一般,迅速将匣子放回桌上。
“多谢大人好意,镯子平时戴的机会也不多,就不必破费。”
刚刚温馨的氛围顿时一扫而空。
待在王樟延周围,长欢只觉得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