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欢着实有些着急,万一碰上胡人余部,陆远青带领的商队,怎么可能打得过嘛!
掌柜被长欢一吼,表情有些心虚,眼神不断向内室瞟去。
长欢随着看过去,内室有人,不然他不会这副表现。
她向前试探了两步,掌柜的要拦,长欢坚定了自己的想法,快步向内室走过去。
“长欢姑娘,您不能进啊......”
推门而入,躺在床上的人不正是陆远青。
此时惨白着一张脸,闷头喝药,看见长欢进来才面露一点喜色:
“你来了......”
长欢本来心有怨言,但看见他只剩一口气的模样,此刻也说不出什么话:
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掌柜的此刻欢喜,终于不用撒谎了,在一旁一股脑地把详情都说了出来:
“小秦将军征用咱家人马粮草,打算来个诱敌深入,可胡人突然袭击了官人在的驿站,官人带着家仆拼死抵抗,以一敌百,腿部不幸中了一箭.......
本来拔出来就无事,该死的胡人在箭上淬了毒。
好在有杜神医给的伤药支撑着,一队士兵先行送官人回京,昏迷着许多天,今儿才刚刚神智清醒。”
说着说着,竟要哭出声来。
长欢神色凝重,坐在榻前,接过药碗:“受了这么重的伤,怎么不去叫我?”
轻轻吹凉送到他嘴边。
“小人去叫长欢姑娘了......”
陆远青摇摇头,顺势打断了掌柜的要说的话,“莫要说了,也不是什么大病。”摆摆手要他下去了。
长欢粗粗地叹了一口气,“这还不是大病,你差点死掉。”
“没事,再说叫你来有什么用,你又不是神医会治病救人。”
长欢冷冷地看他一眼,掀开被子去查看他的伤口。
“莫要掀开。”大抵是觉得男女有别,他才出声阻拦。
长欢没有理会,陆远青可不算什么男的,在她心里陆远青是家人。
伤口如今洒了药呈现出愈合之势,依稀能看出当时的血肉模糊。
“杜神医怎么说?”
“按时喝药,上药,再将养半个月。”
“那毒呢?”
“已经解了,只不过伤口不爱愈合。胡人不光明磊落,惯爱搞些小动作,那日我明明都躲过箭阵,却被混进来的胡人伙计放了冷箭......”
听他面不改色地说起当时的场景,长欢不禁为他捏了把汗。
好在有人扑倒那胡人,不然谁知道这箭扎的是哪,是心房还是脑袋?
长欢又送了一口药在他嘴边。
陆远青客气地要接过去,“我自己来。”
长欢白了他一眼,轻声呵斥道:“你当不当我是朋友,当的话,就给我躺好了。”
“没事,我命大,死不了......”
“呸呸呸”长欢急忙呸了三下,“不准说那不吉利的。你这人啊,就是敬畏太少,多一分刚好,免得天天口无遮拦遭了报应。”
看着陆远青那副模样,突然觉得刚刚自己话说的有些重了,轻叹一声:“你有什么想吃的,告诉我,我给你送过来。”
“你做的能吃吗?”
看来还是对他过于宽容,长欢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无奈道:“我让酒楼厨子给你做!”
“想喝酒!”谁知他又得寸进尺起来。
“想都别想。”长欢作势要打他,陆远青怕得要躲,最终这手也没有落下去。
临走时长欢嘱咐他好好休养,下次来的时候有要事相商。
一脸神秘吊足了陆远青的胃口。
见到长欢出门,虞弈琛立刻迎上来。
得知无事后,二人一起回蜀味一绝。
虞弈琛回头看了一眼,没什么异样,只是有种熟悉的感觉。
好像有个人一直跟在后面,从兵器坊到陆氏商行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