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如何肯定?”
长欢顿了顿,没有回答。
楚国雍见她所言都不像撒谎,眼中兴趣渐浓。
“若是敬之流放到偏远之地呢?”
长欢庆幸:“能保他一命,已是万幸。”
“若是敬之从此卸下官服,只是一介白丁呢?”
长欢面上,转而愤慨:“这劳什子官,谁爱做谁做吧。”
“若是敬之此番殁了呢?”
她静静摇头:“没想过。”
楚国雍没问出想要的答案,却对长欢的态度很感兴趣,幽幽念出一句古语。
“士之耽兮犹可脱也,女之耽兮不可说也。”
如今王樟延同自己深度绑定,长欢痴迷王樟延,不担心她下毒手;
即便不肯为自己所用,也无伤大雅了........
关心则乱,有了弱点,岂非更好拿捏?
楚国雍安心道:“你且照顾敬之,缺什么差人寻我夫人。”
长欢看着了无生机的王樟延。
炎热的天气心底的悲凉却如同一股潜流,蝉鸣声声,似乎在诉说着昨晚的惊险,也像在嘲笑着落难之人。
感觉到脉搏渐渐平稳,长欢就转而握住他的手......
原来探听他的喜好是为了给他下毒.......
原来催人下场的手段就是毒死王樟延.......
原来韬光养晦、厚积薄发是这个意思.......
好狠的心,好绝的手段。
不愧是公子琰,孤身一人经营出现在的势力,太子在明,他在暗,叫人防不胜防。
长此以往朝上哪还有他的对手?
长欢只觉得心底一股股寒气,整个人几乎要被冻僵。
“王樟延,你记得你以前和我说的一句话吗?”
“万事多考量,别拿自己冒险。”
“平日里只知教训我。”
“可是你自己都没做到.......”
王樟延,你知道有毒吧?
知你喜欢读书,特意挑一本书来迷惑视线;
你不能吃辣,雅乐居的饭菜全是辣椒;
不能吃枣泥,偏偏送的是枣泥酥;
所以你避开了饭菜,选择用枣泥让自己晕死过去,既能够将事情闹大,却不至于真的伤及性命。
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,那你为何还不醒过来呢?
不自觉地握紧王樟延的手,这样一坐就是一天。
屋内光线逐渐阴暗了下来,楚家的下人送来晚膳,这才看见中午送的一口也没动。
来的小丫头忍不住劝劝。
长欢回眸,一瞬间眼眶滑过一滴泪。
看的小丫头不禁为之动容,有什么能帮你的吗?
长欢略显为难道:“我实在没什么胃口,妹妹明日能不能帮我去找素问馆杜大夫,要一贴开胃的方子,就说是长欢要的。”说着把自己的耳坠放在她手里。
“好。”小丫头欣然应允。
长欢也对她笑笑,摆了摆手。
吏部侍郎被人下毒这么大的事,坊间一定传开了。
杜神医应该有所耳闻,接到消息他肯定能明白,到时候自己再想办法见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