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话怎讲?”
陆远青指着她退场的方向:“她下意识回避同其他人的眼神交流,表演完只双臂交叉立在那。”
“可见她的局促与拘束。”
回忆起当年那抹红艳艳的背影,心中有些唏嘘。
收敛心性,避其锋芒。
她是付出了多大代价才学会的。
酒楼菜色偏甜,长欢吃了几口就放下了。
正好马家家主过来,长欢就势端起酒杯。
“陆大官人,几位姑娘,别来无恙。”
陆远青配合地作揖:“数年不见,马大官人愈来愈意气风发了......”
“贤弟客气。”
二人都是生意场上的人精,熟络得好像是认识多年。
马林华看了看同在一席的长欢,转头又和陆远青道了个歉。
“前段日子让长欢姑娘,在我们马家受了惊,我实在过意不去,在此先罚自己三杯。”
还没等别人阻拦,他已经干了。
凉州酒烈,这马林华酒量倒好。
“日后远青贤弟和长欢姑娘,如果有用得上我马林华的地方,我马林华万死不辞!”
陆远青和长欢对了对眼神,急忙道:“马兄客气了。”
看马林华的神态,是理所当然地认为,他们两个是一对儿。
长欢也没有拆台,因为她也不在意。
她急忙接过话来:“马大官人这么说,我可就要当真了。”
举手敬了他一杯:“马大官人的信誉,在凉州谁人不知,以后溢香坊的生意还得靠您多抬举!”
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,长欢先退一步,愿意给他这个面子,他也自然应下。
“长欢姑娘折煞我了。”
陆远青在一旁客套:“你这样马兄是不是多有为难啊?”
长欢附和:“远青同马大官人私交甚笃,他的心里肯定向着您,合着就我一人吃苦,一人受罪。”
恰到好处地调侃,让众人一阵哄笑。
“哟,惹人不开心了不是,这样远青是我兄弟,你就是我妹子。”
马林华估计也是喝大了,开始称兄道弟。
陆远青保险起见,还是站在中间,将长欢同马林华隔开。
“马兄再喝,是要醉了。”
“今个高兴,不醉不归!”
长欢顺势将席间位置让出来,“远青,这里闷热,我出去走走。”
陆远青一面应付着马林华,一面拿起大氅给长欢系上。
“别走远,我等你回来。”
二人离得有些近,长欢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。
便多嘱咐一句:“你啊,也别太贪杯。”
陆远青听到后瞳孔微张,他很高兴,也很满足,连转身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。
长欢刚走到楼下,就听到一阵争吵。
听起来是在一楼的后台。
长欢接近,就听到几句恶劣的指责。
“我的东西在你们楼里不见了,你敢说你们没有责任吗?”
似乎是个少女的声音。
对面女声唯唯诺诺地辩解:“我没有看见。”
“你的船从那经过,我再去找,锦帕就没有了。定是你偷的!”
面对声声指责,女子只能一句句地辩解:“我没有偷,表演要凝心聚神,怎么可能注意到什么帕子。”
眼见着局势一边倒。
率先发难的女子,上前撕扯起对面。
对面的红衣女子急忙闪躲,两人推搡间,面纱被扯下,长欢看到了鑫桐的脸。
倒吸一口凉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