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姐儿不懂,见外面下起了雨,急匆匆跑去关窗。
长欢看着断了线的雨滴。
脑海中突发奇想,水!
她的眼睛立刻睁大,“对,水!”
初雪见她满脸的兴奋,仍旧搞不清楚状况。
“是,雨水怎么了?”
长欢见状,出声解释:“一直以来,我们都默认,香料是点燃来做一个‘熏’字。”
她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,顺了口气才流畅地说下去。
“可是,香一定也有别的用法。”
“遇水则变。”
“换个思路,香也可以擦,可以抹。”
卢义帆也受到了启发,突然一拍脑袋。
“古法调制玫瑰花露,就是将玫瑰花瓣蒸干再制。”
这样一说,初雪也动起来。
她冲向柜子,焦急地搜寻着。
卢义帆帮忙搬来梯子。
“找到了!”她兴奋地抽出一本书册。
一目十行。
眼神在不同的页面穿梭,迅速翻过。
“确有此法!”
她如释重负地拍手。
“喜姐儿,继续按照原来的配方做香料,能做多少就做多少。”
“待我研究出香露,我们再集中精力批量制作。”
说罢,初雪就将自己关进了房间。
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势。
卢义帆自告奋勇,帮她查阅典籍,不断蒸烤研磨冲刷地试验。
不同用量,不同炮制,自然不同味道。
莲子带着姑娘们,专心制香。
而长欢作为门面,要负责将各方打探的人马,不动声色地劝回去。
而蓁蓁,就负责当一个开心果,让大家在疲惫里留有一丝期盼。
溢香坊众人各司其职,拧成一股绳,绝不肯就此认输。
终于,闭关三日,初雪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出来。
大家眼神焦灼在她手里的瓷瓶上。
她将瓷瓶打开,香露滴在长欢的腕间。
指腹轻轻晕染开,初闻像是风干炮制的陈皮香气。
清新明亮。
再闻正是慈恩寺徐徐盛开的玉兰味道。
馥郁脱俗。
回味中有着淡淡的木质香气。
厚重又持久。
比熏香闻起来更舒适,也更为方便。
“太好了!”长欢不由自主地拍手叫好。
这下有救了。
而后要思考如何说服商人,尝试这批新货了。
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。
送出的几瓶样品,就似石沉大海一般。
更有几家二话不说,拿着单子来退货。
卢义帆义愤填膺道:“商人重利,怕不是早就倒戈了。”
“这样下去,只怕会引起货商恐慌。”
“大家连试都不试,只求保本,退的越早越好。”
必须得想办法扭转颓势。
现在摆在面前有两大难题。
一是要在短时间收集更多的玉兰花;
二是要将失去的客商重新挽回,不然做出那么多香露,也卖不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