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听得很。
是爱是恨,似嗔似怒,他都全盘接收。
长欢心底给他下了诊断。
王樟延有病。
而且没救了。
他也不管长欢异样的目光,自顾自地解开腰带,褪下长衫。
“王樟延,你做什么?”
长欢避嫌地扭开头,遮住双眼。
“自然是做该做的事情。”
手被强硬地拉下来,入目就是他精壮的六块腹肌。
长欢的脸颊,瞬间染上了淡淡的红晕。
眼见着他俯身压下来,长欢支起手臂抵挡。
“王樟延,你冷静一些。”
他扯着长欢的手,往自己的胸口放。
“你瞧,我浑身冰凉,我还不够冷静吗?”
一句话将长欢噎在那,“你......”
他拧眉浅笑:“倒是浅浅,烫得很。”
这么一说,长欢才发觉自己体温升高,连手都在发烫。
烫到自己倏地收回手。
王樟延戏谑一笑:“浅浅的模样,画下来,可以叫醉虾。”
“明日我就同蓁蓁借来纸笔。”
长欢听懂他的调侃,害羞更甚,不自觉垂眸,整个人像只煮熟的虾子。
“少来取笑我。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。
他微微一笑,眼中闪过一丝得意,仿佛得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奖赏。
王樟延乘胜追击。
轻轻托起长欢的下巴,唇缓缓落下。
如同羽毛轻触水面,激起一圈圈涟漪。
不同温度间的轻轻相接,那一刻,他掌控局面,不断加深着吻。
不再是轻柔的触碰,而是充满欲望和情感。
迫切地想要在唇齿交融间,找回她对自己的感觉。
他轻声呢喃着:“浅浅......”
“浅浅,说你愿意。”
“浅浅,说你还爱我。”
声声入耳,就像是鲛族的蛊惑,叫人心甘情愿迷失在其间。
实话实说,王樟延的吻让长欢心动。
身不由己地就被带入到更深的缠绵中。
不知不觉,想要的更多。
她的心中却充满了混乱和挣扎,她更害怕又重蹈覆辙。
最终,天人交战。
长欢缓缓睁开双眼,沉声回应。
“不,我不愿意。”
刚刚暧昧的火热,在一瞬间冷却。
他眼底情动的雾气逐渐散去。
“我比不得陆远青吗?”
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,说出这句话。
长欢眉心拧紧了三分,“你与他,不该相提并论的。”
因为陆远青是家人,是陪伴。
而王樟延,是爱恨纠葛,尚且无法定义。
这话落在王樟延的耳朵里,可是妥妥变了味道。
“我哪里比不上他!”他眼底燃起愤怒的火苗。
“你想报仇雪恨,想重振虞家,前路何其艰难。”
“他是有些银钱,如何帮得了你!”
“你要做的事,包括你这个人,桩桩件件都得掉脑袋。”
“他一介商贾,如何护得了你!”
他知自己怒气滔天,主动将长欢推远,免得伤了她。
气恼地合上眼眸,面上是仍旧压制不住的怒气。
长欢缩了缩手脚。
没成想又惹怒了王樟延,还是自求多福。
半晌过后,他平静地睁开双眼,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。
他扯过一旁的被子,囫囵地一裹。
赤膊将长欢扛在肩头,大步流星地走出去。
俨然像个凯旋回城的将军,扛着的是他的战利品。
“陈铮,回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