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真不知道,我们家大哥说了算。”
“以前在洛邑,两家就不对付,同为武将,自然不能共存。”
长欢停手抬眸,“所以你们就买通了副将来陷害虞将军?”
长欢将簪子在他衣服上抹了抹,每动一下,他就哆嗦一分。
待擦干净血迹,重新戴回头上。
“光凭谢家做不到.....”
长欢淡淡说出:“还有汪家.....”
他一愣,显然没有想到,长欢清楚。
长欢继续猜道:“与你们勾结的,是汪家的长孙汪隽?”
“是汪老太师?”
“还是汪侍中?”
他愣了一瞬,就是这一瞬让长欢确认了答案。
即便他再怎么装傻充愣,长欢也不在意。
“虞家有汪家的把柄吗?”
他再次愣住,长欢又猜对了。
所以汪家找到谢家,联手击溃虞家。
“什么样的把柄?”
父亲的行事风格,绝不会拿着把柄要挟别人。
见他不回答,长欢手轻轻帮他拂去脸颊的碎发。
“谢玄野,你不会盼着谢家来救你吧?”
长欢露出两排小牙,用最甜美的嗓音说着最残忍的话。
“他们永远都找不到这里哦。”
转而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你不如求求我,说不定我满意了,就放你走。”
长欢的脸在火光跳动中,逐渐狰狞,像个刽子手一般,随时准备手起刀落。
谢玄野还保留一丝理智:“我若说了,你就放我走,你发誓!”
长欢还以为他变聪明了,结果就这样。
她想也不想地四指对天:“长欢发誓,你告诉我全部的真相,我就放你离开。”
“有违此誓,天打雷劈、不得好死!”
她安抚一般地,拍了拍谢玄野的肩膀。
在完全的困境中,他只能选择相信长欢。
“商丘之前挖出过一块龟骨,里面好像记录了一些关于汪家的预言。”
“汪家找到虞家,想要这龟骨,虞家不给,反而起了争执。”
“汪家从上到下,也不清白,一来二去,结下了仇。”
怎么又和占卜之术扯上了关系?
“那龟骨现在何处?”
“应该被汪家毁去了。”
“就为了这点龃龉?”就灭了虞家?未免太儿戏了......
谢玄野却轻声笑了:“你也没有看明白,当今天下是谁的天下,若是他想保虞家,虞家自然能活。”
长欢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,虞家一腔报国热血,仍旧要被人猜忌算计。
他说的未必都是真的,万一他为了求生,编些瞎话来骗自己呢?
“现在可以放了我吧。”
长欢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:“等我验证一下,你说的是真是假?”
他顿时明白自己被骗了,“你个臭娘们!”奋力摇晃着几乎要挣脱撕裂开。
“你发过誓,你不得好死!”
长欢不以为然,摊摊手:“那又如何?”
“发誓的是长欢,而我是虞奕浅。”
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。
听好了吗?
我是虞奕浅。
长欢示意旁边的人上前,将那药丸给他塞进去。
“唔,唔,你给我吃的什么?”
长欢笑而不答:
“做阶下之囚、做笼中困兽的感觉如何?”
就像你们当年对待虞家,对待哥哥的那样。
“毒妇!”
她煞有其事地比了个“嘘”的手势:
“你喊的声音越大,只会引来野兽,让你死得更快。”
她慢慢向洞外走去,里面的声音渐渐弱下去。
从王樟延身边逃走的时候,长欢发现了这个宝地。
关在这里,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......
虞弈琛一脸凝重地等在宅前。
他站在火把的光里,长欢隐在马车的阴影中。
目光碰撞间,虞弈琛藏起眼神里的担忧,长欢坦然地笑了.....
光慢慢将长欢的脸映亮.....
他不能做的,长欢来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