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手去挡,冷冰冰的匕首就那样刺穿了他的胳膊。
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抬眼,“俞初雪,你找死吗?”
只见初雪瞳孔猛缩,拿着染血的匕首指着他,憎恨地看着他。
“我连死都不怕,还会怕你吗?”
“若我早就动手,也不至于在你这受尽羞辱!”
话音落下,好一阵沉默。
杨文心不知该说什么,愤怒又不甘。
毕竟从前初雪就像个闷葫芦。
他不喜欢,她的木讷,千方百计羞辱她,让她开口,让她求他。
没想到三年不见,她竟变了个人。
初雪同他僵硬地对峙,半分不肯退步,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。
杨文心回过神,看着满手的血。
脑海中突然闪过敬之说的话,软硬兼施。
虽然他也没资格说这些。
但杨文心咬咬牙,信了。
死马当活马医吧。
他踉跄两步,在榻前坐下来。
初雪防备地握紧匕首,锐利地眼神,仿佛在弱肉强食的动物世界。
“你不给我包扎吗?”
初雪早已整理好,从榻上起身。
闻言顿了一下,“又死不了。”
说罢,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。
不识好歹!
他刚要站起来,就一阵晕眩。
杨文心尴尬地愣在原地,看着一手的血,好像有什么从他手中溜走了......
时光溜走的最是悄然,长欢看着奋笔疾书的司马琰。
感慨着,他也有了些许白发。
许久,司马琰转过头,和长欢的眼神撞个正着。
他摆了摆手,招呼长欢上前。
“方才瞧什么入神?”他摸了摸长欢的发髻。
长欢还没掩盖住眼底的神色,就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。
无声地退了退,脑子里在编胡话。“属下刚才在想一句诗。”
苏公公小声提醒:“姑娘,该称奴婢。”
司马琰正在兴头上,示意无妨:“什么诗?”
“无人扶我青云志,我自踏雪至山巅。”
这句别人作的诗,用来形容他,再合适不过。
无人在意的江都,司马琰靠自己,经营势力,翻云覆雨,最终坐上皇位。
司马琰思索片刻,表情是掩饰不住的欣赏。
他就知道,长欢会懂他。
当年收留长欢之时,他就说过“他们是一种人”。
从骨子里透露出的绝情.....
长欢不知道,他脑海里想了些什么。
若是知道,她是要否认的,他们才不一样。
他冷心冷情,她有血有肉。
苏公公适时递上一个笼子。
“给你的。”
他赏的。
一只通体雪白的鹦鹉,见到人,叽叽喳喳着“安康,万福”
“叩谢圣恩。”长欢又要跪,被司马琰一把捞起来。
他的手牢牢抓住长欢,掀唇道:“地上凉。”
长欢不动声色地挣脱,“白雪鹦鹉珍贵,奴婢养不好。”
“赏你了,怎么养是你的事。”
司马琰霸道起来,充满皇权的威严。
长欢也不再推拒。
她看着那只蹦跶的鹦鹉,面上没有一点喜色。
因为她像看见了自己。
长欢提着鸟笼往住处去,途经御花园。
花团锦簇间,几个美人嬉笑着。
长欢压低了身姿,打算悄悄路过。
天不遂人愿,一句“站住”。
“说你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