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父亲可知,此去放粮,
如果有人从中作梗,
贪墨皇粮,
那彼时您和颜府都将受到牵连?”
颜御史冷哼一声,不以为意:
“这可是皇城的粮食,
而且由我和国公府一同押送,
谁能做手脚?”
颜千羽不动声色的给颜御史分析着利弊:
“话虽如此,
但您日理万机,
也很难面面俱到。
何况,您怎知这不是唐舒阳的计谋呢?”
颜御史轻笑出声:
“如果是唐舒阳的计谋,
那他岂不是会跟着遭殃?”
颜千羽不置可否:
“父亲,您想想皇上说的话。
唐舒阳只是一个世子,
此次放粮,重任都在您肩上,
如果真出了错,
唐舒阳就算难辞其咎但一句年纪尚小,
再加上老国公的维护,
皇上便也不能拿唐舒阳怎么着。
颜府就不一样了,
您二十四岁入朝当官,
到今日已有二十余年了,
这次放粮的事情没做好,
不仅颜府会受到牵连,
而且也会失去皇上对您多年来的信任!”
颜御史听着颜千羽的话,
暗暗思忖了半晌,
觉得颜千羽说的也有可能发生。
但是心里还是将信将疑:
“既是这样,
那放粮入账出账的时候,
我多派些心腹去就是了,
何必这样大惊小怪。”
颜千羽摇摇头:
“您不光要派心腹去,
还是要亲力亲为的好。
要仔仔细细的检查好每一石粮食的真假,
才可入库。
放出去的粮食也要让地方上签字画押,
谁在哪天领的,
领了多少,
都分给了谁。
要有据可查,
这样哪里出了问题,
才能找出是谁的责任。”
颜御史听着颜千羽分析的头头是道,
觉得这些细节说的不错,
西北放粮,代表的是皇上的仁心,
安抚的是地方百姓。
这两者,都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。
“千羽,你的话,为父会好好考虑的。”
颜千羽目光灼灼的看着颜御史:
“父亲,此事非同小可,
做好了就是皆大欢喜,
做不好就是欺君之罪,
还望父亲慎重!”
一个“欺君之罪”,
倒是把颜御史给惊了一下。
是啊,如果真出了差错,
皇上会认为他敢对赈灾的粮食打主意,
这不是明摆着不要命了吗?
末了,颜千羽又问:
“父亲几日后启程?”
“三日!”
颜千羽点头:
“那我这两日就跟随父亲一起清点赈灾的粮食如何?”
想想那么多粮食都要一一过目,
颜御史虽然觉得颜千羽说的不错,
但还是有点头大。
颜千羽自己提议去帮忙,
再叫上几个心腹,
应该就不会太难了。
颜御史考虑了一下就点头应允:
“也好,看来你从外面还是学到了不少东西的。
为人处世方面比起宁儿瑾儿来也成熟许多!”
听到颜星瑾和颜紫宁,
颜千羽眸色一亮:
“那父亲不如趁着这次这么好的机会,
也让弟弟妹妹去锻炼一下。
一来都是咱们自己家的人,
肯定比别人做事更加仔细。
二来,颜星瑾作为颜府未来的继承人,
也是该在众人面前多露露脸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