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她明媚的眼眸,所作所为与京城中端庄守礼的大家闺秀大相径庭,像一盏明灯引诱着阴暗角落里的自己向她靠近,周围的一切好似消失不见,只有面前的她在同自己对话,他并没回答她的问题,反问道:“想不想学骑马?”
沈柔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:“啊?骑马?谁教我啊?你么?”
“对,我教你,李府在郊外有一处庄子,庄子里有跑马场,可以在那里学。”李元恒答道。
沈柔止又问:“我去好不好?府上会不会嫌我不懂礼数?”
李元恒目不转睛,凝视着她道:“无妨。”
沈柔止发觉李元恒一直盯着自己看,莫名的情绪慢慢浮上心头,但又不明白这情绪到底是什么,只好缓缓低下头,小声道:“好,什么时候?”
李元恒看着她低下头,头上的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摇晃,打在她柔嫩的小脸,知她被自己看羞,遂将视线放到远处江面上的船只,“还是五日后的休沐日,未时我在此处等你。”
沈柔止答应了,也看向窗外的景色,畅想自己骑着威风凛凛的千里马,仗剑天涯,行侠仗义,锄强扶弱,好不畅快。不知不觉又神游天外,嘴角也微微上扬,却不知对面的郎君复将视线粘在她的脸上,看着她手托小脸,眼睛也不知是否在看景儿,那向上扬起的嘴角似一杓火油,倒向桌上点燃的蜡烛,烛光更亮,将自己身处的黑暗之地又照亮了些许。他静静地看着她,在这一刻的安宁中不断沉沦。
少倾,沈柔止扭过头来,张口欲言:“你......”,看到他还在看自己,心下呐奇:这人怎么老看我,我有这么好看么。
李元恒轻言细语:“我怎样?”
“没什么,我就是想问你你经常来这里么?”沈柔止放下好奇,接着问道。
“休沐时偶会过来小酌。”
“只有你一人么?”
“只有我一人。”
“那你不会觉得孤独么?”
“不会,已成习惯。”
“是么?我就不喜欢一个人。一个人还是很孤独的,这样吧,以后你若是想来这里喝酒,可以去钱府找我,我虽不能饮酒,但我可以陪你说说话,反正我也没事做。”
“你不怕我么?”
“为何要怕你?”
“我是男子,你不怕我对你图谋不轨?”
“不怕,若是怕了还如何跟你去学骑马,再者,我也不是那无父无母的孤女,京中还有舅舅为我撑腰,你也不像地痞流氓,我自小在街巷中见得人没有万数也有千数,辨个好坏的能力还是有的。”
.......
李元恒将沈柔止送到民安坊入口,看着她的马车渐渐远去,他未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也会对女子一见钟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