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茸茸的脑袋清扫他的下颌，她又化成了一只惹人怜爱的猫儿，伸出粉嫩的猫爪撩拨他的心弦。

哪怕他刻意放缓脚步，也不过片刻之息就到了终点。他动作轻缓将她放到贵妃榻上，又将她的裙摆规整妥帖，才与她隔几对坐。几上早就备好了茶点，还未开口说话，他就先拿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，“可渴了？先喝杯茶润润喉。”

看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，沈柔止才端起茶盏呷了一口。冬日静谧，两人的耳中似有鼓擂，一点儿都不清净，细细听来，也不知是谁的心跳声，隐有冲破胸腔之势。

“你......”

“我......”

两人默契地打破了沉默，只是都被对方打断。

“你先。”李元恒贪婪地望着眼前人，谁先说不重要，重要的是她人在眼前。

沈柔止被他盯得有些羞赧，垂下眼睑，“我来京城运冰，顺便来看看你。”

李元恒心中雀跃，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。只有在她面前平素的稳重冷冽才会消去几分，一句“顺便”就让他如一个初尝情事的愣头小子一般欢喜，他将她放在膝上的柔荑捞在手中，轻轻摩挲，“可是想我？”

似被人泼了朱墨，沈柔止娇靥瞬间赤红一片。他一如既往的直白，明明只有区区四个字，却似九天之上洞若观火的神明，让她赤裸裸地暴露在他面前。她无处躲藏，却不得不直面，实在是因他的眼神如有实质，要将她从外到里看个透彻。她声如蚊蚋，只简简单单回了个嗯，便垂下头不再言语。

他听了个真切，即便她羞涩地不欲人知。她的柔荑仍被他包在手中，只是这简单的执手已不能满足他愈加贪婪的心。他将矮几推至一旁，怕惊扰了她，仍是缓缓靠近，黑衣与青裙互相交缠，原是他将她一双柔荑放至他的腰间，他双臂环住了她细瘦的脊背。

两人如两只熟透了的虾子，红的似灼烫了这冬日的冷寂，竟有了春日的暖意。两人都有些承受不住这情意涌动，却又不敢靠近彼此。一个怕自己按捺不住冒犯了心中高洁的神女，一个不知该如何应对情郎的亲近。

又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，沈柔止有些受不住。他身量高她那么多，即便坐下，她也要挺直了腰背才不至于被他高去许多，何况此时两人相拥，她更要脊背板正着才不至于像个孩童般藏在他怀里。她累了，想好好坐着歇一会儿，“元恒，放开吧，好么？”似身份颠倒，哄着他放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