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......”瞿清没有逃避,但心里却心虚的很。
自己在心虚什么。
自己也不知道。
瞿清的请假条还有几天,这对自己来说是好事,毕竟,体育课瞿清真的不喜欢,尤其是自由活动的时候,自己经常被一些根本就不熟悉的人拉着,约着去打篮球。
瞿清不喜欢会出汗的运动。
尤其是篮球这种。
出汗之后,湿头发会紧紧的贴着脖子,刺痒的很。
特别是瞿清这种长头发的男生,冬天打篮球出一身冷汗也就算了,还要被湿发攻击,那感觉,瞿清想想都不舒服。
热身运动又是跑三圈,好在自己可以休息。
“哎!我靠!瞿清你还有免提条呢!”沈湫和已经跑了一圈了,经过瞿清的时候,还不忘喘着粗气聊几句天。
时言见状,赶紧拉住滔滔不绝的沈湫和,但沈湫和并没有听时言的话,而是自己又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。
结果,就是被体育老师又多罚了一圈。
今天没有什么重要的事,大家热完身,体育老师便让大家解散了。
就是可怜了沈湫和还在跑圈。
瞿清没有在意沈湫和,而是去找了林北,林北见瞿清走了过来,也回头向瞿清走了过去。
但林北却在中途被汤未允拦了下来,汤未允跟林北说了几句话。瞿清也没有听清是什么,但是林北却直接跟着汤未允走了。
就在瞿清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,突然有人拍了自己的后背,瞿清下意识转头看去。是沈湫和。
“走啊!”沈湫和拍了拍瞿清的肩膀。
“干什么去?”瞿清没有抬头也没有动,只是自己一个人在跳远沙子上画着圆圈。
“去打篮球啊!”沈湫和气喘吁吁的说着,“汤子他们已经占好场地了!”
“歇了吧你。”瞿清从兜里翻出来一包卫生纸扔给沈湫和,“擦擦你头吧,就这体质还打篮球,篮球不打你就谢天谢地吧。”
“那至少去看看吧。”沈湫和从那包卡通纸巾包里抽出来了一张纸巾,剩下的卫生纸又还给了瞿清。“也是,你有请假条,打篮球被老师发现了也不好解释。”
这哪里是好不好解释的原因啊。
不喜欢的事情,别人在怎么求着那还不是不喜欢。
“不去。”瞿清摆了摆手,“不想去就是不想去。”
“好吧。”沈湫和见说不动瞿清,只好一个人去了篮球场。
呼,这个世界终于清净了。
瞿清找了个离体育老师远,且WiFi好的地方。
与其看一群大汗淋漓的人争夺一颗球,现在的时间,还不如自己做些自己爱做的事。
比如说刷微博。
瞿清刷新了一下主页,恰恰好看到了一条和自己很像的人发的求助帖,瞿清不自觉多看了一会,最后在帖子后面回复了一个很没有用、瞿清自己看了都想笑的回复。
[清清清子:加油活下去]
这时,瞿清突然听到了有关“林北”的字眼,于是抬起了头。
寻着声音望了过去,却发现林北也在球场。几个自己都不熟悉的人拥抱住林北,林北手中还抱着一颗篮球。
这家伙会打篮球?
瞿清揉了揉眼睛,向着球场走了过去。
在球场做裁判的时言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瞿清,时言看了看周围,赶紧给瞿清腾出来座位。
瞿清轻声说了句谢谢,便坐了下来。
但屁股都还没坐热,沈湫和又搭了过来。
“清子你的原则性呢!不是不打篮球吗!”沈湫和一直晃着瞿清。
瞿清被沈湫和晃得有点晕,双手撑住沈湫和的肩膀,把沈湫和推得远了些。
“没有原则性,我在他身上没有原则性,他就是我是原则。”瞿清望着林北的背影道。
“谁?”沈湫和有些纳闷。
“不告诉你。”瞿清很孩子气的露出了一个幼稚的笑容,又把红透了的脸埋在腿中。
“奇奇怪怪的。”沈湫和抱怨着,“这么神秘......该不会是哪个女孩子吧?”
“滚蛋吧你就。”时言闹着把沈湫和推开了,自己坐到了瞿清旁边,“小清哥,你不用理他,他就是神经病犯了。”
“嘿!我哪里......”沈湫和本还想反驳几句,却直接被时言肋着脖子带走了。
“瞿清哥!我突然想起来家里着火了,你先看着,我带把我家狗带走了!拜拜!”时言抓着沈湫和的衣领,两人飞速逃跑。
没过多久,球场那边又传来“林北”的字眼。
“我靠!北子三分!牛逼啊!把我卖了都打不出来这操作!”
“林北收不收徒的我靠!”
“大林子!再打一盘啊!”
所有人都期待着林北的话,瞿清也抬头看了过去。
可林北却不按套路出牌。
“你们玩吧,我走了。”林北没脱篮球服,直接套上校服就走出了篮球场。
瞿清见状,赶快找了一个土堆就躲了起来。
但林北好像无视了所有事情,直直的就冲着瞿清走了过来。
直到瞿清被发现的前一秒,瞿清还在抱着侥幸心理,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。
自己为什么要躲起来,为什么要躲着林北。
为什么一碰到林北或想到林北就心跳加速,不受控制。
瞿清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
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困处。
这是他这辈子最不愿面对的事实。
“抓住你了!”林北揉了揉瞿清柔软的后颈。
“你真聪明。”瞿清控制住自己的心跳,尽量平静的对林北说道。
“是吗?谢谢你。”林北伸手将半死不活的瞿清从土堆里拉了起来,“你看上去不太好,要不要聊聊天?那边有椅子。”
瞿清告诉自己要拒绝,长久以后便无可救药,但自己的手却鬼使神差的搭上了林北的手。
林北嘴边闪过一丝不太明显的笑,笑的很阴暗,一点也不像林北。
瞿清以为自己看错了,眨巴眨巴眼睛又看了看。
也许自己真的看错了吧。
“走。”瞿清把手攥的更紧了些,两个人手与手之间几乎没有距离。
直到两个人一同走到公共座椅前,手都还保持着握紧的动作。
明明应该拒绝的。
但瞿清却无法拒绝。
在见到林北的第一面,瞿清就在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,林北即是阳光,瞿清即是粪土。种子在林北的普照下茁壮成长。但,有一天,阳光消失了,瞿清的世界中只剩下了黑暗。
瞿清尝试寻找前世黑暗的源头,但却在泥土中越陷越深,无法挣扎。
终于有一天,阳光重新照耀在瞿清身上,那棵枯萎的小树苗又重新站了起来。
但瞿清不知道。
阳光对树苗并不是完美好的。
阳光的过度普照,迟早有一天会烧焦树苗。
除非他成功长成大树,或离开阳光的普照才可消除。
但,已经被欲望控制的树苗又怎么可能会主动脱离阳光呢。
特别是像瞿清这种无法克制又无能为力的贪婪树苗。
想让他离开林北的舒适区。
那可能性微乎其微。
“瞿清?”林北的时言将瞿清拉回现实。
“啊,怎么了。”瞿清的脑子还有些迟钝,现在还跟不太上林北的思路。
“你已经发了很久的呆了。”林北轻声说道,“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。”
瞿清想了想,还是觉得和林北聊一聊。
“earth。”“我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