陌尘如波浪鼓般连连摇头，矢口否认，可陌狂仍是平静的继续讲述着。

“这件事是我母亲告诉我的，就算他从萧家出来了，再怎么说她也是萧家曾经的掌上明珠，天之骄女，想调查一下这些事情还是不难的。”

“可是我娘对你不差！”

“对，若非如此，我早就向父亲禀报这件事了。苏姨娘对我很好，或许是良心发现，或许因为愧疚……因此我一直没有这样做，这是我娘临走前交代我的两件事。”

“她告诉我的第一件事情，不要因为牺牲和愧疚喜欢上某个人，怜悯施舍而来的感情换不来爱情。”

听到这话，站在他背后的林雅茹突然颤抖了一下，她能感觉到，陌狂这句话好像是对自己说的。

她的皓齿轻轻咬了咬嘴唇，努力让自己的心绪缓缓平静下来。

“第二件事，如果我和父亲一切安好，那也没有必要再提这些事，毕竟亡羊补牢，为时未晚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还要……”

“我是为了你。”

说到这儿，陌狂的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，那是讥笑和自嘲的神色，显然在如今的他看来，自己的行为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。

“伴随着我们二人年龄增长，三弟的出生，苏姨娘动了让三弟当继承人的心思，因为比起你，他资质最好。虽然她待我不薄，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，为此，我才会主动说要去执掌碧落黄泉。”

“可未曾想，我的离开没有让苏姨娘彻底放心，反而让她对你这个不完美的产物，更加抵触了。”

经陌狂这么一说，陌尘突然想起来，自己那段时间的确备受母亲的冷落，当时的他还以为是自己什么地方没做好，或者是三弟还太小，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。

“还有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染上性瘾吗？”

陌狂突然没由来的一句话，更是让本就陷入沉思哑口无言的陌尘找不到话说了。

陌狂继续说道：“苏姨娘从三弟出生开始就已经谋划好了，你自幼受驳寒冰影响，身体虚弱行，阳气更是被璃火锻体点燃了多次，就导致你体内本身阴阳失衡，一旦过度纵欲，除了死没有别的可能性。”

“若是没有尝过女色还好，一旦尝过阳气开始泄露，便一发不可收拾。而苏姨娘在父亲繁忙的某天，托人带去了一处人家，那家的姑娘，和苏姨娘做了笔交易，而做这个交易的目的，是为了救她没钱医治的母亲。”

“或许就是命运捉弄人吧。你愈发的依赖那个女孩，而她母亲的病渐渐好转，有一次她母亲见到了你，从你的眉眼之间，他看出了父亲的模样。”

“那个女孩的母亲，也曾与年少时的父亲有过一夜之缘，当她找到父亲时，所有的事情也自然而然的被知晓了。”

听到这里，所有人都傻了，这般离奇的展开，简直比评书还离谱。要真是评书，真不知道作者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写出来的？

“你知道当父亲去找到苏姨娘时，面对苏姨娘偏袒三弟，直言不讳对你嫌弃时，父亲说了什么吗？”

“什么……？”

陌尘努力皱着鼻子，让眼眶里的泪水不要轻易流下。身躯却是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，一抹酸楚荡漾在心间，他已经有些预感了，自己，恐怕真的连禽兽都不如。

“他陌尘再差劲，也是我陌封的儿子！我之所以没有和你计较不是因为我没有发现你动的手脚，而是因为孩子们已经失去了一个母亲了，我不希望他们再失去一个母亲。但是今天，你的所作所为，已经失去了成为母亲的资格。”

当听见大哥模仿着父亲的语气，讲出这番话时，眼泪再也忍不住的顺着陌尘的脸庞淌下，而他没有去擦拭，也没有再抑制，任由泪水在自己脸上肆虐着，痛苦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