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的,族长。”铃兰走下来,向阿璇做了一个“请”的动作,“姑娘跟我来。”
阿璇瘪着嘴,拉住顾溪年的衣袖,双眼湿漉漉的,看着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般。
她声音有些涩然,听着快要哭出声了:“你好好研究解药,别太担心我。”
顾溪年看着她这般,胸口闷的几乎要喘不上气。
他握住阿璇的手,摸摸了她的脑袋道:“好,你也要照顾好自己。”
阿璇悄悄握紧了手中的东西,一步三回头的跟着那几个侍女离开了。
坐在上方的黎翎一支手支着下巴,另一支轻敲着扶手,似喃喃自语般:“哼……还真是人妖情深呀。”
顾溪年握紧拳,深呼吸一口气:“您可还有其他要求?没有的话,我现在就可以给令爱看看情况了。”
黎翎起身,一步一步走下来,背脊挺拔,高傲又不可一世:“走吧。”
她目不斜视地从顾溪年身旁走过,带起一阵小小的风。
身后的侍女也紧随其后,顾溪年抬步跟了上去。
从弯弯绕绕的连廊走过,假山流水,云雾缭绕,处处都透着典雅华丽。
走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,来到了一处清静别雅的院落。
这个院落远离前殿,位于整座山上最好的位置上。
有悠扬的琴声从里面传出来,进去便是精美的水榭亭台,湖中荷花开得正盛,翠荷摇曳中,湖心亭上有一白衣女子正在弹奏着一把墨琴。
亭上轻纱在风中飞扬,半遮半掩,像是一位羞涩的女子。
“月儿。”黎翎来到亭中,轻唤着黎挽月的小名。
“母亲怎么来了?”黎挽月停下弹琴的动作,声音轻轻柔柔的,像是山间的泠泠清泉。
她将目光转向黎翎身后这位从未见过的男子身上,目光里一丝惊艳闪过。
黎挽月悄悄拽住绣帕,很快就收回视线了。
这是谁呢?长得真好看,怎么从未在岛上见过?
黎翎坐下,陵安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她面前。
“你也坐下吧。”她回头对顾溪年说,随后跟黎挽月解释道,“这是从岛外来的修士,是个炼丹师,说是能解你身上的寒毒,我便带他来瞧瞧。”
顾溪年坐下,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一眼黎挽月的面色。
脸色苍白,嘴唇毫无血色,明明是有些燥热的天气还穿着一身较为厚实的衣裳。
由此看来,体内虚寒亏虚的很严重。
“麻烦黎小姐将手伸出来,我要把脉。”
“好……”黎挽月闻言将手伸了出来。
她纤细的手腕上戴了一只水头很好的碧色玉镯,看起来手更细了,上面青色的筋脉很明显。
顾溪年拿出一方丝帕盖在她手腕后,才将手搭上去,却发现她的手一片冰冷,温度低到有些吓人。
黎挽月的脉搏有些微弱,不仅如此,就连跳动的次数也比一般人要少,顾溪年眉头渐渐皱起。
半晌后,他将手收回询问道:“胸口或是心脏会痛吗?痛起来感觉如何?”
“偶尔会痛,时间很短,就像是一闪而过般。”
“嗯,从何时起有这种感觉的。”
“半月前。”
“毒素已经开始侵入五脏六腑了。”顾溪年这话一说出来,在场的其他几人脸色立即难看起来。
黎翎脸色苍白,握住黎挽月的手,喃喃道:“别怕别怕,还有办法的。”
也不知是在安慰她自己,还是在安慰黎挽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