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终于来到了春闱当天。
次日清晨,阳光还未透过薄雾,给漆黑的帝都披上一层带着光晕的黑色纱幔。
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书香与晨露的味道,仿佛预示着即将来临的春闱将会书写一段新的历史篇章。
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朱红的宫墙,洒在京都最大的考场——太学之外。
数千名考生已在此等候,每个人都怀着紧张而又期待的心情。他们之中,有人脸庞年轻,稚气未消,眼中闪烁着对未来无限的渴望;有人则神色沉稳,显然已是经历过数次大考的老考生。
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这扇大门上,期盼着开启那一刻的到来。
苏云骁今日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,衣角绣着淡雅的竹叶纹样,虚怀若谷,颇有君子之风。
他步伐稳健,面带微笑,温和的目光扫过四周,对每一位同窗报以友善的点头示意。
早在昨日就见过了冯宇珏,将文房四宝送给了他。
这个冯兄他平日也多有接触,文采斐然,人也不错,只是比他圆滑多了。
换了换站得有些酸痛的脚的重心,伴随着钟声响彻云霄,太学大门缓缓打开,监考官员依次引导考生进入考场。
苏云骁整理了一下衣襟,调整呼吸,迈步向前,内心默念着昨晚苏敏之的提醒。
走进考场,映入眼帘的是整齐排列的案台,每一张桌上都摆放着纸笔砚墨,静静等待着那些挥毫泼墨的时刻。
苏云骁的位置比较靠前,身旁就是一身粗布制成的灰色书生袍的冯宇珏。
粗布麻衣却也难掩他的风姿。
监考官吏部尚书坐在前方高台上,神情严肃,注视着每位考生。
试卷下发,苏云骁接过,迅速浏览题目,然后闭目沉思片刻。
重新睁开双眼,他提起毛笔,在宣纸上开始书写,笔力遒劲而不失细致,字迹清晰有力。
文字如同流水般倾泻而出,偶尔抬头望向窗外,灵感似乎在这一刻得以凝聚,思维与笔尖完美融合。
不同于以往过于华丽的风格,他遵循苏敏之的忠告,力求言之有物,以质朴的文字表达深远的思想。
随着时间流逝,太阳逐渐攀上中天,最后一声铃响宣告考试结束。
这个世界的春闱只考半天,并不折磨考生的身心。
考生们陆续交卷,一旁的冯宇珏也停下笔,轻抚着完成的作品,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。
冯宇珏和苏云骁一起走出考场,门外苏家的马车早已等候。
苏云骁邀请冯宇珏同乘马车回府。
马车内,两人相视一笑,开始交流起考试的心得。
冯宇珏钦佩道:“苏兄今日作答行云流水,想必佳绩在望。”
苏云骁谦逊回应:“冯兄过奖了,你写的也颇为不俗,只是还不知结果如何。”
马车刚停在苏家门前,就见苏毓之急匆匆赶来。
看到冯宇珏安然无恙,她松了口气。
然后神情不自然地转向苏云骁,“那个大哥,你考得怎样?”
苏云骁看了看身旁也涨红了脸的冯宇珏,哈哈一笑,然后还是简单说了下情况。
特别是冯兄的情况。
几日后放榜之日,苏家和冯宇珏都早早来到榜前。
人群熙熙攘攘,苏云骁紧张地在榜上寻找自己的名字,冯宇珏亦是如此。
忽然,苏云骁眼睛一亮,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,再看旁边,冯宇珏的名字也在。
“会元!苏兄,你是会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