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若无人地将她放在自己膝上拥着,握着她冰凉的玉手轻拈摩挲,江亦行眉头微蹙,“实不相瞒,本官这夫人身有寒疾,京中无人能治,故而游历四方,遍寻名医!”
他说得何其情深义重,抬眸间,竟是无奈和柔情。
是让对手放松警惕的借口,亦是对落落的戏弄。思及此处,落落深吸一口气,靠在他的肩头,勾唇笑得何其柔媚,“让大人费心了。”
温热的气息带着少女特有的清香喷洒在脖颈,江亦行的身子抖了抖,竟有种玩火自焚的不安。
主动权一下子颠倒了,甚至连喊停的权利都已然丢失,越娘是什么人?跟她待久了,耳濡目染,更何况,漂亮的女人天生带着勾搭人的本领!
左右都得吃亏,又为何让自己处于被动的一方,落落才不会让自己处于劣势!
李聪和梁安连连感叹,大人情深义重,实乃真男儿!
心里腹诽,这样的美人,估计也再难找下一个!
江亦行轻叹一声,掷在那纤腰的手紧了紧,“本官初来乍到,也不知廉阳城内是否有名医,若能医治夫人的寒疾,本官定有重谢!”
梁安二人想了想,恭敬道,“下官明日便带着廉阳城有名望的大夫前往驿馆,替夫人诊治!”
落落回眸含笑望着梁安二人,微微颔首致意,柔声道,“有劳二位大人。”
那一娉一笑,直叫梁安心尖微颤,这样的美人,柔中带刚,又似带着迷雾般的清冷佳人,让人莫名地想要窥探她的一切!
即是江亦行也觉察到了他不安分的目光,冷厉的目光轻扫一眼,梁安当即心虚地收回视线,低眸去喝杯中酒。
他瞧着身边给他喂酒,夹菜的殷勤舞姬,余光又瞥了眼对面的女子,暗叹一声,真是如江亦行所言,都不过是些庸脂俗粉!
落落瞧着那几位大人身边的舞姬无不殷勤,当下,伸出玉手,端起身前酒杯,学着其它舞姬一样,殷勤地送到江亦行嘴边。
江亦行整个人是僵硬的,瞧了眼搭在自己肩上的玉手,抬眸看着落落唇角戏谑又谄媚的浅笑,只能配合地张开嘴,一杯酒猛地灌进去,直达咽喉,呛了一下,忍不住连连低咳几声。
看到他狼狈,落落唇角弯起,正趁机起身脱离他的身子,却被江亦行扣住手腕,直直地盯住了眼睛,“夫人可是觉得冷,手抖得这般厉害?”
落落轻咳了一声,虚着声音道,“大人,妾累了,先行告离。”
说着,便直起了身子,下一刻,一只温热宽厚的手握紧了她的手,江亦行徐徐起身,眸色温暖,望着落落那双被明亮的美眸,唇角漾开似笑非笑的弧度,“夫人身子不适,我如何能安心在此。”
音落,他搂着落落的肩,拥着她缓步离开,头也不回地道,“恕本官先行告辞!”
身后传来齐齐的声响,“恭送大人。”
目送着几人离开,李聪望着梁安那迷离贪婪的神色,轻蔑地冷哼了一声,“知府大人还真是食色性也,就连大理寺卿的女人也敢惦记!”
不自觉喉结滚动,梁安添了舔下唇,“大理寺又如何,他若是不安分,还想着离开廉阳城吗?”
到时候,那个女人不就是囊中之物。
李聪岂会看不出他那点心思,当即斥道,“别把事情闹大,大理寺卿若在这儿出事,我们的秘密就守不住了。”
梁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只觉索然无味,满脑子都是那个美人,“我知道,不到万不得已,我也不会动他,不过,京里可没有消息。”
李聪眸色一亮,“你的意思是,皇帝没有派钦差暗访?”
梁安道,“京城的消息是,江亦行被杀手重伤,借机请旨离京养伤!”
李聪笑道,“这位大理寺卿手握重兵,皇帝明面上对他重用有加,实则多有顾忌,杀了他倒是省了一些麻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