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林愉闻此,心头似被压了千斤重石,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,直呼其名,道:“杨倩,你莫要如此执拗,我已非昔日之我。八年光景,足以令诸多事物更迭。即便我非断袖,即便我心有苦衷,亦无法与你携手共度。”
“杨倩,你听我一言,莫要再执着于这赐婚之约,可好?”
杨倩听她言中满是恳求,眼角泪水悄然滑落,轻声问道:“你究竟在顾虑什么?我观你神色,知你恐是怕连累于我。”
元林愉望着她,心中五味杂陈,疲惫至极。她确有顾虑,只是这顾虑与杨倩所想,实乃云泥之别。然而,此等隐秘,又该如何向杨倩言明?
元林愉沉默片刻,目光移开,望向地面那层薄雪,似在发泄心中烦闷,伸手胡乱地将积雪拂去,露出地面原貌。
她唇瓣紧抿,思绪纷飞:积雪可拂,心愁难解。我与杨倩之婚约,岂是如此轻易可解?或许,唯有先欺瞒于她,方能暂得安宁。
杨倩见她沉默拨雪,知她心中烦忧。只是,她究竟在为何事烦忧?又有何物能令她不敢娶自己?
正当杨倩沉思之时,元林愉冷声吩咐:“秋竹,将杨二小姐打晕,送回府中!”
杨倩闻言,双目圆睁,震惊道:“你,,,愉王!你意欲何为?”
元林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,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杨二小姐,任性需有度。若陛下真要罚你跪于此地,你便跪着便是。否则,请即刻回府。本王未让侍卫将你驱离,已是格外开恩。”
杨倩望着她严厉的目光,眸光微颤。
她抬头望向逼近的秋竹,以及那两个欲言又止的侍卫,无奈地轻哼一声。
“好,我便随她回去。但愉王,你需记住,你我之婚约,绝非轻易可断。你这辈子,都休想摆脱我!”
元林愉望着她坚定的目光,垂下的手紧握成拳,心中暗祈:愿你日后知晓,我并非愉王,而是愉王之妹。到那时,莫要后悔!真真是个痴儿!
她随即向秋竹使了个眼色,秋竹心领神会,立即将仍瞪视着元林愉的杨倩打晕。
元林愉望着秋竹抱着杨倩离去的背影,轻轻叹息一声。
而后,她转向那两位侍卫,语气淡然:“今日之事,还望二位莫要告知陛下。”
两位侍卫拱手应命:“遵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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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,秋竹小心翼翼地将杨倩送上马车之后,便留在原地看着马车辘辘而去,未几,便闻得身后传来阵阵马蹄与人声交织的喧嚣。
秋竹缓缓转身,目光如炬,心中暗自揣度:那行仗之中,身影依稀可辨,似是魏暮舟亲临,他此来究竟所为何事?莫非是皇上有所谕旨,需他代为传达?
随着行仗的逐渐逼近,那阵仗愈发清晰。
仪仗之前,魏暮舟端坐马上,英姿飒爽,他轻轻一勒马缰,口中轻吟一声“吁”,那骏马便稳稳停驻。
他居高临下,目光如冰,冷冷地扫向秋竹,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愉王身边的侍女,缘何独自在此徘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