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要维护心中的正义,又要顾全大局,这二者之间,似乎总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。
然而,经过一番深思熟虑,元林愉还是决定,她要插手此事,只是,她需得更加谨慎,以免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于是,她缓缓起身,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,生怕惊扰了屏风外还在熟睡的秋竹。
走出内室,一阵清新的晨风迎面扑来,让她不禁精神一振。
然而,当她抬头时,却意外地发现,夏鹤正抱着剑,静静地站在庭院之中,仿佛一直在等待她的出现。
元林愉见状,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,“放心吧,我并未打算此刻便出门。我只是在等冬松的回话,顺便在这庭院中走走,散散心中的烦闷。”
夏鹤闻言,连忙拱手行礼,“殿下,其实属下觉得,这些毕竟是闲王殿下的事。您不妨借此机会,看看他究竟能为沈姑娘做到何种地步,这样也能让您更加看清此人的真实秉性。”
元林愉闻言,微微颔首,陷入了沉思之中。
片刻之后,她终于开口,“嗯,你说得对。这终究是别人的事,我不能太过急躁地出头。而且,父皇的口风,我也必须摸清楚才行。”
夏鹤见状,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。
他深知,元林愉这一夜必定也是辗转难眠,纠结不已。
否则,她也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做出决定。
于是,他微笑着说道:“那殿下先用早膳吧,身体要紧。”
元林愉轻轻点头,“好,你先下去吧。”
与此同时。
元帝下朝之后,单独将闲王与刘颌召至御书房。
二人踏入御书房,一眼便瞧见了元帝那铁青的脸色。
他们心中已然明了,此番召见,定是为了昨晚那事。
于是,二人纷纷跪倒在地,大气也不敢喘,只待元帝开口,将这风暴揭开。
元帝冷哼一声,“都是自家人,朕不愿在朝堂之上,让你们颜面扫地。但今日,你们必须给朕一个交代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言罢,他大手一挥,几本沉甸甸的奏折便落在二人面前。
刘颌颤抖着手,随意翻了几本奏折,脸色愈发苍白,心中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——七上八下。
“陛下,臣知罪。臣昨日未能及时阻拦家母,以至于沈姑娘的母亲,,被家母气,,气死。”
元帝的声音更加冰冷,“未来得及?朕不想听你这般狡辩。朕问你,出了这等事,你还能稳坐户部尚书之位?你连自己的母亲都管教不了,又如何替朕分忧解难?”
刘颌一听,当即慌了神,额头上的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,不断滚落。
“陛下,陛下,臣,,臣愿再得一次机会,臣定会将此事妥善处理,绝不让陛下失望。”
而一直在一旁默默跪着的闲王,此刻却突然开了口,声音中带着几分讽刺,“敢问驸马,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?”
然而,刘颌还未及开口,坐在首位上的元帝便已怒不可遏。
“朕还没问你呢!你倒是先问起别人来了!闲王,你不是说你与沈姑娘毫无瓜葛吗?为何昨日会出现在沈姑娘的府邸,还派人暗中保护着她和她的母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