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他早就已经绝望了。
曾经的他也满怀希望的看访了一个又一个的名义。
可一次次又被打入谷底。
还有希望吗?
“是右脚吗?”时岁在他面前蹲了下来。
沈辞下意识的操控轮椅后退。
“你别跑呀。”时岁抬眼看他,目光中满是控诉。
沈辞愣了下,又小心操控着轮椅到她跟前。
时岁又问,“是右脚吧。”
“...是。”
时岁伸手想要去拉他的裤管,谢瑾年正要阻止她,沈辞弯下身子小声道,“我自己来。”
就这么把右腿的裤子撸了上去。
露出十分病态白的一只小腿。
谢瑾年站在时岁身后,膝盖抵了下她的背,时岁一屁股就坐到了他脚上。
谢瑾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。
这是小姑娘思考的时候的习惯。
看着她这样子,谢瑾年心里有答案了。
沈辞的腿,有救。
沈辞抬眼去看他,谢瑾年却只是低头看着时岁。
他又将目光移到齐默身上。
询问这是做什么。
齐默耸耸肩摆摆手,示意他也不知道。
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,伸出手在他脚腕骨的地方捏了几下。
沈辞很想躲开,但是又不敢乱动。
生怕一不小心踢到她。
‘嘶——’
他倒吸一口冷气,低头对上时岁的视线。
“疼吗?”
“疼。”
是真的疼,钻心入蛊的那种。
不然他也不会忍不住。
“这里呢?”时岁又换了个地方。
沈辞拧着眉感受了下,“有点疼,但能忍。”
“这里。”
“疼。”
“这里呢?”
“有点痒,不疼。”
两人一问一答了好几个地方。
时岁几乎将他脚腕骨那一块地方摸了个遍。
然后扭头看向谢瑾年。
谢瑾年将准备好的湿巾撕开递给她,时岁擦了擦手。
然后谢瑾年扶着她站了起来。
“你这个还能矫正,不过过程有点痛,你能接受吗?”
时岁淡然的表情扔给沈辞一个原子弹。
他不可思议的盯着她,“能矫正的意思是,我还能正常走路吗?”
“可以啊,跑都行,就是过程很痛。”
“那,是不会跛脚了吗?”
“是,可是很痛哦。”
“我可以!”沈辞不假思索的答应。
无论多痛,他都可以忍。
如果真的能好的话。
“要把你长好的骨头敲断,然后正骨修复,不可以麻醉的。”时岁又提醒道。
她说出来都觉得好痛了。
“只要能好,我可以忍。”
他曾经是战士啊,枪林弹雨都经历过的。
这点算什么。
时岁抿了抿嘴,“你确定哦,那我就开方子了。”
沈辞没有半点犹豫,“我确定!”
“岁岁,来这里写。”
两人交谈期间,谢瑾年已经摆好了笔墨纸砚。
他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。
时岁丢掉湿巾,走过去提笔写起来。
看着她拿毛笔的时候,齐默和沈辞不约而同都围了上去。
看了一会儿都面露惭愧。
尤其是齐默。
他是跟着君老爷子学过毛笔字的,都不如小姑娘这一手。
这要是拿出去,恐怕书法界那些老顽固都要抢着收藏了。
而且这字体,还从未见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