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候他琢磨不定该走哪条路,便转头征询身后三人的意见,两名组员眯眯眼笑着说“组长不知道那我肯定也不知道”,美女考核官也是一副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”的神姿。
紫斩魑郁闷地直翻白眼,明明就是个集体任务,怎么搞得他像是在孤军奋战。
还好有一点可以肯定,守塔人的住所与那座高耸的灯塔之间,理应相差不远。
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,时逢夏季,酉时的太阳依旧高挂天穹,灼热的气息丝毫不减。
紫斩魑抓了抓头,心中默默祈祷,希望日落前他们能找到守塔人的住所,要不然天暗下来黑灯瞎火的既麻烦也危险。
接下来的路越来越不好走,路上多了许多嶙峋的碎石,有些像乌龟翻了个面,顶着锋利如刀面的壳,稍加不注意,细嫩的脚腕就会添上一道难看的疤痕。
“小心点。”紫斩魑告知他们注意脚下。
紧接着,众人在一条白花花的河边停下了。
这是一条山溪,水量不大,流速却很湍急。
男孩让女孩提着双方的靴子,然后男孩揽起裤脚,拦腰抱起女孩,光脚淌过河水。
穿越光影变幻的山林,看见啼叫归巢的山鸟,夕日欲颓之际,他们终于到达了一片豁然开朗的土地。
通向高崖的陡峭斜坡,表面的岩石被削成一道道岩阶,杂草在狭窄的石缝里恣意生长。两旁的平台林立,上面种满了清一色的蔬菜。
几十米高岩阶的尽头是一间黄墙红瓦的屋子,夕阳快要逃走的余晖里,翘起的檐角像是黄金锦鲤上扬的金色鱼尾。
“真他妈牛叉啊。”楚若之率先打破沉默,发出一声惊叹。
紫斩魑连连点头,注视的目光里献上了至高无上的无声的赞叹。
一般来说海岛上的守塔人在原则上有三名,桃湾岛也是一样。
理由很简单,要让灯塔在有人生病或死亡的情况下仍然得到始终如一的维护,显然就需要多名守塔人,三个人是最好的情况。
起初桃湾岛的三名守塔人相互之间还能斗地主,如今剩下一人,形影单只,无人交谈。
如果有一条狗被流放到这,那么它极有可能抑郁致死。
而这个人,也许已经被人们遗忘于世,守着“狗都会抑郁”的小岛,喝尽时间酿造愈发醇厚的孤独寂寞之酒,依然有心修路种菜、造屋守塔......
这份执着敬业、这份善待孤独,撇去杀人的罪名,他值得赞颂。
只可惜......
罪名,是无法撇去的......
高屋上的门扉忽然打开,里面走出一个人。
众人见状悄悄地藏匿身形,灼热的目光沿梯节节攀升,全都落在他身上。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