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来听听?”陈海灯面无表情。
“开门见山,他们现在已经看出了你当初立下的『咒罚』所代表的真正含义,最初的确是想让你解除『梦誓』。”
“他们派一波又一波的人与你交涉,目的是了解你的态度如何,不出所料的你肯定是拒绝;可是你拒绝后他们依旧派人过来,像跟屁虫一样逐渐消耗你的耐心,你不想搭理但心中肯定也不爽,毕竟确实是干扰到你的生活。最后一批来和你谈判的职员,他们根本就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,外表身穿官服,本性暴露后,其实是一群野蛮无理的地痞流氓假扮的......这我没说错吧?”
一瞬间陈海灯攥紧拳头,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,听到的紫斩魑点点头表示理解。
“因为有『梦誓』在,他们无法对你下手,然而下手的界定也很模糊,万一打你一拳踢了一脚就引发了『咒罚』呢......所以特意找了些擅长胡作非为的‘专业人士’来恶心你。”紫斩魑说,“言语辱骂?骚扰生活?四处破坏?这些你都忍了吧。我猜真正让你下死手的,是他们将目标锁定在了灯塔上。”
陈海灯忽地扑在了石棺上,冷冷地直视他,目光暴怒如焰,凌厉如刀,紫斩魑惊得心头一颤。
“那些人根本就是败类、畜生......”他忽然破口大骂起来,紫斩魑则默默地转过身,以免唾星子飞溅到他脸上。
“践踏我种的作物我忍了......拿枪打碎窗户和灯具我也忍了......最后竟然拿油漆和粪便......趁我不注意,给灯塔涂上那些令人恶心作呕的涂鸦!!!”
相隔厚厚的石壁,听着他的一阵嘶吼,紫斩魑四下摸了摸。
斑驳的血迹和淡淡的腐臭,他们曾经果然死在了他现在躺着的地方。
“说起来,你们算是死有余辜了。”
那些令人发指的坏事也是让紫斩魑止不住地鄙视暗骂。
“所以......你指使怪物杀死了他们?”
“没错。”陈海灯冷笑,“‘孩子们’吓得他们屎尿直流,全都给我招了,到最后每个人的心脏和大脑也皆是被挖出来吃掉,罪有应得。”
“心脏和大脑?!”紫斩魑厉声质问,“怪不得尸体......原来是被你捡走拿去喂给了它们。”
“很惊讶么?”陈海灯淡淡地说,“要守住这座岛,我需依靠它们,它们亦是怪物,也是我的‘孩子’。”
“别傻了!这是一群杀人如麻、嗜血成性的怪物!你私自饲养它们,就已经罪不可赦!告诉我,它们是从哪来的?”紫斩魑烦躁地反驳。
“无可奉告。”陈海灯用脚踢了踢石棺,“我敢保证,我也只会让它们一直留在这座岛上。闲谈到此为止,现在,我们来谈条件。”
“不是说念在旧情,留我一条命?”紫斩魑嘲讽,““即使你杀的是几位地痞流氓,你也天真的以为我会帮你?”
“话可不能说的那么死。”陈海灯摇头而笑,“如你所说,我确实陷进了他们所设下的圈套里,他们选择了另一种方式违抗梦契——借刀杀人。当然直接雇佣别人下手肯定是不行的,依旧带有主观意愿,这也是我后面识破你计划的原因。”
“将整件事情打包成公共事件,也就是一宗犯罪事件,借此给别区的执法者接手,让四条狗命处死我......我一死,狗屁的梦契也就狗屁地完全失效了。”陈海灯自嘲地笑笑,“软肋是拼命要保护好的东西,也往往因为这样,它成为了致命的弱点,我躲不开的。”
“每个人都有软肋......而你的同伴,算不算是你的软肋呢?”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