胭脂捏了捏他白皙的脸,笑道:“我的阿飞想的不错呀,盐巴能诬陷人贩卖私盐,醋气味浓烈,正是藏毒的好地方,料酒助燃,杀人放火毁尸灭迹正能用上。”
阿飞被胭脂口中的“我的阿飞”激得脸红心跳,俊脸酡红,如饮醉了烈酒,他晕乎乎地想:“我是乐乐的阿飞,乐乐是阿飞的乐乐。”
想到这句话,阿飞不由心更加怦怦直跳,他觉得自己这样想是冒犯了乐乐,但内心的情感却是令理智唾弃地欢喜不停。
“乐乐、乐乐——”
阿飞不禁一遍又一遍地对着眼前颦笑动人的少女念着她允许的称呼,他想抱一抱乐乐,想把自己的爱意说给眼前人听。
但阿飞最终也只是握紧了拳头,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乐乐,好像要把胸膛里汹涌的青涩又浓烈的爱熔铸到这两个字里去。
荆无命冷冷地注视着这两个打情骂俏的少男少女,他阴鸷的目光如利剑戳向胭脂。
“你不开心吗?抛弃你的人死了,你还活了下来,你应当谢谢我的。”
胭脂被荆无命宛如实质的目光打扰,她遗憾地放弃了继续欣赏阿飞少年人情动又克制的美色,再看下去,阿飞恐怕就要羞得燃烧起来了。
荆无命看起来想要把说话的胭脂生吞活剥了:“你、杀、了、帮、主!”荆无命一字一顿,仿佛一针一刺。
“是又如何?上官金虹是你的主人,现在他死了,你就是我的战利品了,你该叫我主人了。”
胭脂微微俯身,伸手钳住荆无命的下颌,逼近道:“战利品,该叫主人了。”
她的话语并不怎么大声,但却带着强势的侵略,美人势如火,言语间如攻城略地、势不可当。
荆无命面色苍白,唇无血色,衣襟上暗色晕染,显然是失血过多。
他别开脸,冷冷道:“但我还有别的一条路可选。”
胭脂把他的脸扳回来,凝视着那双灰色的眼睛,微笑道:“你想说‘死’?不,不会的,荆无命,你不想死,相反,你想活,你拼了命的想活。”
荆无命的眸色冷了下去,他阴鸷地盯着胭脂不点而赤的双唇,好像在用自己的目光警告她闭嘴。
但这没有丝毫作用,胭脂继续说了下去:
“在你内心深处,你觉得自己还是当初那个无依无靠、弱小无力的孤儿,而上官金虹是你见过的最强大的人。
他选中了你,训练你,哪怕近乎折磨,你也坚持了下来,因为你想活,只有通过上官金虹的测试,成为最快最顺手的剑,你才能活的更久,不会在哪一天又变回了那个无力的孤儿。
你臣服于上官金虹,但他并不把你看做他的孩子,人是不会对器具产生多少感情的。荆无命,你很敏锐,你发现了这一点,所以你也在为自己这把剑依旧能活下去做准备。”
荆无命只是冷漠以对,直到胭脂凑近他,轻轻说道:“比如说,你的左手看似平平无奇,但经络分布却另有玄机呢。”
荆无命眸光骤缩,那张苍白的脸竟然一瞬间涌上血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