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经过十多次各种各样失败的尝试后,季问良终于是不再勉强,两人绕着偌大的高尔夫球场散步。
“小茗啊,在你心里,阿驰是个怎样的人呢?”
怎样的人?
苏茗想到今早自己八九不离十的猜测,脑中瞬间蹦出四个字:善于伪装。
然而她嘴上说的却是:“阿驰是个很温柔很体贴的人。”
“没有了吗?”
“......没有了。”
季问良摇头笑了笑,“阿驰是我带大的,性格也随了年轻时的我,沉稳内敛,从不轻易外泄自己的情绪。表面装出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,实则是怕别人利用自己的情感来伤害自己。”
“我看得出来,阿驰很喜欢你。温柔体贴四个字,倒真是跟他一点也不搭边,他从小到大可没少让我这个做爷爷的操心。能从你嘴里听到对阿驰这四个字的评价,我是很惊讶的。”
他所熟悉的孙子,倔强偏执高傲,在过去的二十六年里对女人没有一点兴趣,他甚至忧心孙子的情感取向,担心他身体是否有隐疾。
季问良没想到,苏茗的出现竟然改变了孙子的性情,不仅迅速跟人领了证,马不停蹄将人带回家给他看,还放下了H市那边的工作,说要享受婚假。
很喜欢吗?
苏茗抿了抿唇,一时有些好奇他是怎么会喜欢上她的。
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马路边,他救了自己。第二次见面,就是在九溪庄园他留她吃饭那次了。
就凭这两次见面,她实在是很难察觉到苗头。
苏茗心里暗叹,季驰这人的心思还真是高深莫测。
季问良又絮絮叨叨说了些季驰小时候的趣事,直到季驰找了过来,两人的谈话才结束。
等季驰走近,季问良笑着打趣了一句,“我们这才出来一个小时不到,你就巴巴找了过来,看来真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啊。”
季驰嘴角噙着笑,并未反驳,“爷爷,外面风大,我们还是回去吧。”
“也好,逛了这么久也累了。”
季驰极其自然的牵过苏茗的手,她下意识想抽回,发现男人加重了力道,她无措的抬眼看他。
男人眉眼清隽如画,嘴角带着温润的笑意,正侧头跟季问良聊天。
苏茗挣扎无果只好作罢,也怕反应激烈引起季问良的怀疑。
在不知道季驰对她的心思之前,她尚且能接受他偶尔的亲密举动,例如牵手揽肩搂腰,她权当是演戏。
但猜测到他的真实想法后,她对他的亲近莫名有些抗拒。
她突然想起前天晚上,自己明明睡在沙发,可醒来后却发现自己睡在了床上,季驰说她梦游,她当时信以为真。
现在想来,不排除他特意将她抱去床上的可能。
所以在这最后一天晚上,苏茗直接跟季驰表明自己晚上要睡沙发,如果她再梦游往床上爬,希望他一定要将自己叫醒。
季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。
苏茗心里有些没底,晚上躺沙发上睡时,脑子想的事情多,睡的也不是那么踏实。
直到眼前投下一片阴影,鼻端传来熟悉的乌木沉香,她缓缓睁眼,茫然的仰视着他。
“怎,怎么了?”见男人一言不发盯着自己,苏茗紧张得磕巴。
下一秒,身子腾空,她惊慌的攀住他的肩膀,“季先生?”
“去床上睡。”季驰嗓音低沉,带着股子倦意。
苏茗晃着双腿挣扎,“不用了,你放我下来,我睡沙发挺好的。”
他将苏茗塞进被窝,双手摁住她的双肩,阻止她起身,“放心,我不会对你怎么样。”
经过昨天的事,苏茗并不太信他,“我们两个睡在一张床上,会不会不太好?”
季驰轻笑一声,眼底带着戏谑,“又不是没一起睡过。”